“……”
气氛突然有些变得不一样。
直接的磊落,一瞬间催生出直接的暧昧。
或许是看不见彼此的脸庞,所以声音就分外清楚。
裴峙哑声问她:“受了委屈,为什么不跟我说?”
“……”
那一瞬间,梁又橙听见自己的心沉了又沉。
有一刻,她突然确实有一种冲动,将一切都和盘托出。
不止是现在文佳佳这件事,还有以前,她十八岁以后被陡然推入的那个成人世界,所有所有恶心倒灶,都想跟他说。
可是。
裴峙本不应该问那样的话,她也不应该越线。
于是梁又橙装糊涂,眨眨眼睛:“我像是那种会受委屈的人吗?”
裴峙的喉头滚了滚。
展厅那头过来一些游客,裴峙于是放开她。
他的神色暗了又暗,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
最终恢复理智,自嘲地笑笑,只说了两个字——
“算了。”
-
梁又橙回到岗位继续讲解,直到下班,都没有再看到裴峙。
出博物馆的时候,天突然下起雨来。
冬雨不大,每一滴却都冷得刺骨。
梁又橙正准备撑伞,文佳佳和她的小姐妹们这时结伴着出来,声势浩大,和梁又橙的形单影只形成鲜明对比。
门卫老大爷出来,直男般伤口撒盐似的问梁又橙为什么不和她们一起走,还说小姑娘们闹点矛盾是正常的,说开了就好了。
梁又橙嗯了一声,走进雨中,上了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