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又橙正啃着西瓜,愤恨地重重咬下去,只道:“今天我生日哎。”
言外之意就是,能不能不说晦气的事情了?
裴峙淡淡笑笑:“嗯,四月二十一。”
“离申请截止日期又近了点。”
梁又橙:“……”
“sat我也能教。”裴峙静静说,“你以后做完题后把错题整理好,我给你讲。”
梁又橙正在气头上:“不让你教。”
裴峙:“那你让谁教?”
梁又橙随口胡诌:“补习班最近新来个老师,可帅了。”
“那也行。”裴峙让步得意外爽快,“你下次是五月去香港考sat吧,到时候我就拿个喷漆,把那个灯牌上的2次改成3?反正就一笔的事儿,也不麻烦。”
梁又橙:?
裴峙没再跟她斗嘴,装金鱼的小塑料袋子已经快装满,裴峙给袋子扎了个口,站起来就要去老板那儿结账。
付好账了,梁又橙却又突然不想要了。
“小鬼,你知道哥哥的钱有多难挣?”裴峙其实很少这么自称,但有时候逗一逗她时,会故意这么说。
“我……”梁又橙结结巴巴,“我这是在替你解救同类。”
裴峙:?
不远处此时传来一连串响声,烟花纷纷升起。
依照方位和距离来看,是从梁家别墅附近放的。
应该是给梁又橙准备的生日烟花。
梁又橙坐在金鱼摊儿上,撑着脑袋欣赏着属于自己的烟火。
她接着从裴峙手上拿过金鱼袋子,一股脑又全部放回盆子。
“这些金鱼不自由。”她说,“你也不自由。”
绚烂的烟火下,裴峙静静听她赞美金鱼。
大概是想模拟眼睛长在两边的金鱼,少女将双手放在鼻子上并拢,一双小鹿眼很亮地眨巴眨巴。
“鱼会难过吗?它也会流眼泪吗?眼泪融进海水里的话,悲伤是不会被看见的吧。”
少女很认真地说:“可是,我想看见。”
一个,很绮丽的、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又很正常的,奇思妙想。
裴峙本来是想说鱼是没有泪腺的,但他只是也学着梁又橙做起模仿金鱼的动作。
“也许,鱼会想说,它只为看得见它悲伤的人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