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在调查冯立资料的时候,裴峙就隐隐约约有预感了。
为什么梁又橙那时会一下变得那么反常,为什么她那时看着他的目光有敌意,
为什么她不要他,一次又一次。
而他也终于和七年前那个放不下的少年和解告别。
他放下了。
和他在一起,她总会介意的吧。这种介意即使是来自血缘和身世,他也不是完全无辜。
他的出生就注定了他有罪,尤其是,对她那样的孩子来说。
网约车停在约定地点,裴峙上了车,打算回律所。
周祈铮这时打来电话:“哥们,在哪儿?”
裴峙懒得跟他说话:“有屁放屁,没屁挂了。”
周祈铮还真挂了。
“……”
只不过他随即就又打过来一个视频电话。
只见周祈铮身后的背景是一片也不知道土地还是工地的场所。
周祈铮:“哥们,我跟你说,我在这儿看人挖坟呢,别提多爽了。”
“……”
周祈铮兴致勃勃地继续道:“哎哎哎,我跟你说,博物馆这儿有个妹子可牛逼了。你是不知道,那地宫门口挡了根开棺即死的石桩,谁都不敢上去,这妹子蹭地一声就上起重机里去了,弄完了还叫他们馆长别忘了给她发红包,草,可别太牛了。”
不知为何,裴峙左眼皮跳了跳。
“她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