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梁又橙什么时候找她,不吃梅花糕总是在线。
他们就这样相互陪伴。
或说说,是不吃梅花糕陪伴她。
梁又橙从大考的几千名、几百名、再到几十名,就这样一点点进步着。
来年的春天,她被人举报偷偷用手机。
教导主任罚她站在操场上,用戒尺打她的手心,问她手机藏在哪里了。
不知道、没用过、不清楚。梁又橙一律这么回答。
她不想就这么错过阿梅。
后来教导主任气得大骂她冥顽不化,骂她高考一定会考砸。
人们总是擅长用最恶毒的语气来伤害别人,上位者也最擅长用学生们最在乎的东西来刺痛打压他们,崩断他们本就岌岌可危的神经。
临近高考,梁又橙被教导主任那句预言式的话击垮。
她没有第二次失败的机会。
那天夜里,她没有直接给不吃梅花糕发消息,
而是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过了很久才接。
“喂。”梁又橙哭哭啼啼地,“你在吗?”
一句……废话。
对面没有说话,梁又橙的情绪被这阵沉默弄得崩溃,开始放声大哭。
那通电话打了很久很久。
久到,梁又橙是在洗手台上睡着的。
等她醒来已经是早上,看向手机,
不吃梅花糕居然还在。
她依旧没有说话,只发来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