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在火海救下她的几件衣裙,任由屋内婴孩哭泣,可那小孩于他何干?
那是他所有的,为数不多她的东西了。
“你为什么不救我的孩子,而去抢那破烂?”
女妇人恶狠狠的揪着风游的衣领,痛心疾首。
风游轻蔑的看着她,狠狠甩开,眼神像那时候的苏馥瑶般冰凉决绝,抱紧了女人的衣裳,用鼻尖死命嗅着,好像还留有女人身上那淡淡的薄荷。
“你的孩子你去救,我妻子的遗物我当然优先考虑。”
一米八多的身高,长得却干净,现在多了几分痞气,事实上苏馥瑶走后,风游变了很多。
身后烈火焚烧,他没有一丝觉得,自己做错了。
活着的人要好好,死了的人才会心安。
“馥瑶不喜欢你了,在她决定离婚的那一瞬间,你应该看的出来,那样一个爱恨言表的人,爱或恨都写脸上。”
高景源把玩着手里的黄玫瑰,花瓣被摘落在茶几,他眼角挂着笑意。而风游不知道,他是怎么笑出来的。苏馥瑶死了。
韦君武让他们办了离婚,还了他自由身,这是他不想的。
风游好像见过苏馥瑶,在她死后的三年,女人打着天蓝色的伞摇曳身姿,天上淅淅沥沥的太阳雨,她墨色的长裙,身边男人西装革履,一脸憧憬,黑伞高举任由她雨中漫步,雨湿不了她的肩头。
那个男人是韦君武。
他觉得,苏馥瑶没死,被藏起来了仅此而已。
他是对的。
苏馥瑶当然好好活着。
“小岁,你喜欢你的新名字新身份吗?”
苏馥瑶笑着,不应该说是韦岁晞了,而那个时候风游的女儿也三岁有余。
而苏馥瑶,甚至目睹了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婚礼。
得体的笑,心头剧烈的疼。
她的婚礼一团乱的西式,而谭伊琪的属于中式的婚礼,拜了天地父母高堂,亲朋满座。
风游在小相思朋友六岁的周日聚会上,不可思议的真真正正的看到了韦岁晞,那张苏馥瑶的脸和神态,甚至是夏季的裤裙所裸露出洁白大腿上的红痣,和熟悉的蚕宝宝。
“岁姑姑,酥酥一个人可以的,你回去吧,不然爸爸和舅舅他们要担心。”酥酥懂事的说着,交代着出门小心车辆,打电话叫准姑父来接什么的,又小男子汉一样拍了拍她的头顶。
“姑姑知道,这不是担心你一个人吗?记得要把礼物给朋友,祝人家生日安康。”
风吹起草垛,在小朋友家的门口,女人悉心交代,她三十五岁,依旧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不满三十二十七八左右,画着符合气质的淡妆和酷酷的十字架项链。
风交代归宿。风游牵着相思的手看到这一幕,看到女人的脸和腿上的痣,和那双他想念了很久的眼睛。又目目的看着酥酥从兜里掏出一颗西柚味的薄荷糖塞进女人口腔,酥酥长得很像他的爸爸苏少弋,性格却随了豪爽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