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老朋友见面,自然是要先送上一份大礼。”
话音刚落,众人只见孑然从城楼前方不远处的空中缓缓现身,一身紫色锦衣衬得他气质更加邪魅。
他环抱着双手,手中一把铁制折扇叠起搁在下巴上,看着底下惊慌失措的百姓满足道:“久别重逢,我送你的第一件大礼可还喜欢?”
应淮对上他戏谑的视线,不疾不徐道:“我当你沉寂多年准备了什么,原来就只会这种小把戏么?”
孑然不怒反笑,他啧啧摇头,又说:“应淮,阔别多年,我当你又学了些别的本领,没想到竟是学会了耍嘴皮子。”
应洵恶狠狠地盯着孑然,手中的长剑蠢蠢欲动。
他想替应淮报仇。
若不是因为孑然,应淮又怎么会常年受到病痛的折磨,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府呆上这么多年。
似乎觉察到他的动作,应淮扬起手挡在他的面前,低声说:“勿要妄动。”
孑然握着铁扇,在手中轻轻敲打两下,然后笑道:“哟,我当谁呢,这不是当初跟在应淮身边的小莽夫嘛!”
“你!”应洵怒极,手中长剑一指,“我看你是找死!”
孑然冷哼一声,似乎并未把他放在眼里。
他面色骤然一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口中也不知开始念叨着什么。
应洵正要开口,却只见孑然双眼陡然翻黑,城楼下的人群中陆续有人开始失去意识,然后如鬼魅般毫无声息地朝着孑然的方向移动。
神志尚且清晰的阴差想要拦住他们,却被他们猛地推开,瞳孔如孑然一般,一片灰暗。
“这……这是怎么回事?”几名阴差抬眼看向城楼上的应淮,想求他给个解决办法。
只见应淮眉头微皱,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最先受伤的那些百姓和阴差,当时服下的,也是欢言乐言最先炼制的那批药。
难道?最初的那批药根本就没有效果?
云凡正要下楼,却被应淮拦住:“没用了。”
应洵和云凡同时看向他:“什么意思?”
“这些人中的可能不是血魔咒,而是别的……或者说新的血咒。”
“不愧是应淮,竟这么快就识破了。”孑然的声音响起,他转动眼球看向应淮,黑夜衬得他的眼神更加惊悚。
“只是,解掉其他人的血咒的又是谁呢?应淮,想不到这么些年你竟招揽到如此能人,当真是令我艳羡不已。”
孑然的身影半明半昧,那些中了血咒之人缓缓走到他的身后,然后似献祭一般,将心脏掏出捧给孑然。
孑然周身萦绕的蜃气越来越浓,他扯开唇角看向应淮:“虽然这些‘食物’是少了点,但今日我便笑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