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中他也渐渐发现,应洵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讨厌,自是没再对他恶言相向。
“是,”应洵扣了扣腰间的长剑,答说,“母后不放心,坚持着要我回去。倘若我再不走,估计也要亲自下来了。”
云凡讪笑两声,说:“那确实是得快些回去。殿下就在里面,你进来吧。”
“不了。”应洵往里看了一眼,应淮就坐在书案前,依旧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他沉默须臾,说:“我哥,就拜托你们了。”
云凡也不挽留,他答,“那好,这些天来,多谢。”
应洵就笑,他没想到竟还有和云凡这么和平相处的一日。
他抬手:“珍重。”
云凡空不出手,只朝他点了点头:“一路顺风。”
应洵走后,地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云凡看着日渐消沉的应淮,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
赢了孑然固然是件好事,可若代价是失去自己心爱之人,这种痛,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感同身受。
一晃百年过去,人界在几代的更替中早已看不到那场灾难的影子,地府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没人再回忆起那个凌晨,也没人再提起那日哭得不能自已的阎王应淮。
阎王殿内仍是那几个人,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个松彦。
他这些年一直跟在应淮身边,由应淮教导。
旁人只当是松彦得了应淮的青眼,打算慢慢将他培养成为下一代地府之主。可云凡明白,应淮不过是因为松彦的性子和青虞有些想像,才将他留在了阎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