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抽噎起来,不是疼的,只是又一次精神奔溃。小孩不想自己的过错拖累父母。
一旁的父亲把小孩抱紧,阴影盖在小孩子和他的妻子身上。
“我们继续走。”父亲额头上都是烫伤的痕迹,他安慰家人,“或许那里可以兑换水。”
他舔舔干得发白的嘴唇,不确定这个市中心小区是否可以先赊账。他们一家已经身无分文了。
他们走过很多野生庇护所,正规庇护所太远了,他们一直逃一直逃,逃过最开始的天灾shā • rén,逃过令人窒息的暴雨,逃过种种阴暗的人性陷阱,还能逃出看不见尽头的夏日吗?
现在临近十二月,红日高悬,烘烤大地。
正觉前路漫漫时,有人叫住他们,“前面的——”
他们像见了鬼似的往后看,同时紧紧抱在一起。
后面扬起滚滚黄沙,透过被阳光烤得有些扭曲的空气,似乎有个庞大的车队正往这边驶来。还有很多人穿得厚厚在旁边行走。
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