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纷纷回到族中商讨此事,让里正到乡间好好跟百姓讲讲,争取多报几个人去幽州,好占更多便宜。
由于禁令,便是庆春,幽州也不能大肆铺张,又因为捐款的事情,没钱的挥霍不起来,有钱的不敢挥霍,这个时候谁挥霍谁就是公敌——
大家连饭都快吃不起了,凭什么你还有钱挥霍?
既然你这么有钱,不如再捐一点吧!
一时间豪门大家也如平民百姓般,在政令允许范围内挂两串爆竹,贴贴窗花,宰条鱼也不能把尾巴浪费了,粘门上,祈求年年有余,吉祥如意。
走亲访友可以,但可别带什么奇珍异宝,小心被大义灭亲。
豪门显贵嫌没什么乐趣,只好出门去逛逛庙会,一个朴素的、与民同乐的新年出现。
期间,徐璎还收到一本奏折,是桩官司,说定安侯府大摆宴席,被举报罚款,定安侯府不服,一纸诉状告到衙门,自称宴席上的饭菜分发给了府上所有人,连汤都喝完了,没有浪费,符合政令宗旨,不该受罚,官府不敢判定,转给周近,周近又急忙把烫手山芋丢给徐璎。
徐璎让周近查明定安侯府所述是否属实,如果真的没有浪费就取消罚款,不必矫枉过正。
谁知定安侯府还真的保留了人证物证,连泔水桶都没有放过,周近也不敢得罪定安侯府,取消了对定安侯府的处罚。
众人怀疑是政策放宽的信号,原本惶惶不安的心稳定下来,劝慰道:“再忍忍,过段时日就好了……”
过完年,官员休假结束,除gāo • guān要员及部分必须到场的小官能到沧浪斋后方的厅堂里议事,其余人暂时去官衙及空置考棚里挤一挤。
不大的厅堂挂上牌匾,乃右相程观之亲手所书,它正式有了自己的名字——议政厅。
而日常办公则收拾了考棚,趁着现在无人使用,勉强应付一阵。
群臣期望役人能快些来,他们不想再坐在逼仄的空间里办公了,每日压抑着,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
官员开始上班,徐璎忽然轻松起来,刘绪和章余会把下面的奏折看一遍,写上自己的意见再给她,不用她再费心劳神地自己看那些长篇大论的文章。
难怪国不能没有宰相,君权与相权的矛盾会持续那么久,这突飞猛进的效率真令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