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之琼的目光落在封期眼镜上的一颗水珠上,说:“眼镜我帮你拿着吧。”
有私心吗?越之琼自己也不知道,他太像了,像到方才站在身后看见那道背影时,他有一瞬的怔愣。
十年前的那一天也是个雨天,冷到彻骨的雨水淹没他的掌心,锋利石子刺破肌肤,是那个人在他最为悲痛,最为黑暗的时候把他扶起来的。
越之琼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都搞不懂自己那时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感激?没有那样纯粹。
可要说喜欢、爱,那也远远不至于,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他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或许是他的日子过得太没有意思,让他总是忘不掉那个人。
好像一颗种子落在心尖,在最开始时,它只是一颗普普通通连品种都不知道的种子,但除它那处之外的地方,都太过贫瘠了,于是,它竟然成了最为特殊的那一个,慢慢的,它开始生根、发芽。
怔愣的时间太久,越之琼摇摇头,将这些没什么意义的思绪全部抛去。
他手上还拿着封期的眼镜,手指轻轻抹去镜片上的水珠,留下了半片指印。
“哥?”周由看着沙发上垂眸的男人,盯了有两三秒,才终于确认的确是他的哥哥。
越之琼望向他,目光落在他嘴角还泛着青的伤痕上,皱眉道:“伤怎么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