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靠近榕树,雨天时,会有些吵。
封期挂断电话,还亮着的手机屏照亮他的面容,半垂着眼,分辨不清神情,雨声?越来越大,终于,他起身换衣服。
短袖的衬衫,黑色的西装长裤,又抽出一把?黑伞。
这栋安静的房子还未彻底陷入沉睡,他走动?的声?音惊到洗漱的住家阿姨,惹来疑惑的询问:“这个天气还要出去吗,天气预报都说这几天要尽量待在家里的。”
“李姨,我有些急事,明天和我妈说一声?,免得她?担心。”封期说。
“那你明天回?来吗?”阿姨又问。
“不清楚。”封期说。
外面天气的确吓人,但对于封期来说不算什么,他早些年走南闯北,经历过不少恶劣天气,淮岷市是宜居城市,便是有台风,也?要比其他地方温柔一些。
路上见不到人,他放了音乐,照例是越之琼常听的那一首。
鼓点和雨声?重?合在一起,封期眼前是越之琼茫然坐在副驾驶坐上说“我不知道”的模样?,今天的那一通电话他可以?理解为越之琼的一种邀请吗,邀请他一起走向那条不叫爱情也?不叫替身的未知道路。
通往越之琼家里的电梯开了,他走进,开门,一串动?作行云流水,直到看见躺在地上的越之琼才慌了神。
越之琼在电话里的声?音很平静,和往日里没有区别,他以?为难受只是个借口。
越之琼听见动?静,缓缓睁开眼,手机躺在他的身边,自从被封期挂断后,他就没再去碰,胃部痉挛的感觉并?不好受,疼起来,他只能靠捏自己的手指来发泄。
天花板上的花纹动?来动?去,时不时还会变个形状,以?至于他看见封期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也?觉得是幻觉。
越之琼愣愣看了会,头顶的灯光照的恍惚,背光的男人半蹲在他一旁,身上像是笼罩了一层薄雾,连声?音都亦幻亦真。
“越之琼,你哪里难受?”
“你怎么来了?”越之琼还在发愣。
“你邀请我来的。”封期看着发发红发烫的脸颊,用手贴在他额头欲试体温。
“我没邀请你。”越之琼撇过脸,他坐直了身体,脊背的线条在薄t恤下越发明显,弯起来是漂亮的弧形,垂在身侧的手指上有几道红痕,是被他自己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