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在这之前,江浸月对周鹤尘的印象实在算不上好——在机场,周鹤尘一番话四两拨千斤把她定性成图谋不轨,以江浸月睚眦必报的性子,总是要把这件仇记上个千年万年的。
哪怕是第二次见面的最初,两个人也要斗嘴,暗戳戳各使小心思互相恶心。
结果现在却又意外地心平气和起来了。
周鹤尘的五官生得确实优秀,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边若隐若现孵着一个梨涡。脖颈纤长似鹤,却不柔弱。他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棉麻t恤,手臂上淡淡的绒毛和青筋都在阳光底下分毫毕现。
青筋随着他打方向盘的动作微微鼓胀,好像有生命力的树根,炽热地生长着,一直蔓延到脖颈的位置,没入被衣物遮住的地方。
江浸月不再看周鹤尘,就周鹤尘的问题进行了回答:“对的。”
“别时茫茫江浸月。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她听见周鹤尘轻轻笑了声,像是从喉咙里滚落的两声笑意,“好会起名字。”
从小到大,夸她和弟弟名字好听的人不少。
江浸月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眨眨眼,客气道:“……谢谢,你的名字也很好听。”
两边又陷入了同一场沉默中。
最后还是周鹤尘先开了口。
“其实我找你,是因为我收购了斗虾。”周鹤尘纤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和车载音乐的节奏遥相呼应,他看着前方的路,眼神里有些漫不经心,“不过这件事是最近才敲定的,对外还没有公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