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楚春霞装模作样地哽咽两声,“唉……你在外面吃苦受罪,做妈妈的怎么能不心疼呢?这两天我是茶不思饭不想,就担心你在外面吃苦受罪……好在你也有本事,能够自力更生,妈妈也就没敢打扰你,怕你生我们的气。”
所以一个电话都不打?
江浸月听楚春霞胡诹,气笑了。本想针对两句,却意外在电话里听到了江蓝生的声音。
江蓝生喊:“春霞,我昨天放在书房里的花瓶去哪里了?”
楚春霞顿时不哽咽了,扯着嗓门:“张妈收拾到客厅去了。”
嗓门扯完了,又转过头堆着笑跟她说话:“浸月,你不会真的生妈妈的气了吧?”
江浸月:“……”
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变脸大师是吧。
“哪能呢?”江浸月讥诮道,“我也犯不着跟死了的人生气啊。我妈死了那么多年,之前我也怨她为什么要死不能亲自抚养我,让我别被人欺负了去,可说到底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有心要欺负你的人哪里管你有没有妈妈,连你妈妈一块欺负都不手软。”
江浸月话说得难听,楚春霞听着她指桑骂槐,脸色都黑了。
“你怎么说话呢?”楚春霞又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她声音本来就很尖锐,越是拔高越刺耳。江浸月把手机拿远了三分,想听楚春霞发挥,结果倏忽间楚春霞声音柔了下来,又开始滴滴答答了。
“蓝生……浸月她好像一直都不喜欢我,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楚春霞说,“我呢,我给她攀了好亲事,都没管得上自己女儿,我算是掏心掏肺对她了,可是她对我还是这般……这般不客气。”
说着说着声音都小了。
可见委屈至极。
猜也能猜到是靠山来了。
江浸月不给楚春霞继续逼逼赖赖的机会,听楚春霞说话她头痛。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江浸月打了个哈欠,“你女儿才十七岁,周鹤尘都二十四了,你女儿未成年嫁一个成年男性,说出去多好听呢?”
“江飞雪不上清华是因为不想去吗?江飞雪不嫁周家是因为你不愿意吗?”
“阿姨。”江浸月嘴角微微翘起,“如果我妈在世,她绝不会逼我嫁给不喜欢的人,作为江家的上升踏板,也绝不会在我离家出走之后冻结我的银行卡,却从来没打过一个电话询问过我能不能吃饱穿暖,更不会在我小的时候……”
如果江浸月能看到楚春霞的脸色,她肯定满脸幸灾乐祸,拍手称快。
因为随着江浸月的话,楚春霞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一阵黑,像脸上开了个染料坊,精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