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宁拿着药,走到他面前,“醒了就赶紧吃药吧,我听茯苓说,你昨晚发了一夜的高烧,若是没有灵丹妙药根本挺不下来,这药是我二哥炼的,效果非常好,你快试试,说不定吃了它就能好起来。”
裴清宴看着她。
女人面容清丽,一双剪水秋瞳波光盈盈,小手上放着一颗药,那药通体呈金黄色,还有一丝紫色的纹理,即便他不懂药,也能闻出来,那是上等的伤药。
“这么好的东西,给我岂不浪费?”
宋安宁笑眯眯的,“不浪费,你要是死在我这儿,更麻烦。”
裴清宴:“……”
宋安宁将药放进他手心里。
男人倒也没有矫情,直接放进嘴里吞了。
药一入喉,背后那股冷嗖嗖的感觉顿时没了,连带着整个身体都暖和不少,他不由道:“谢谢。”
宋安宁微笑。
“不用谢,现在你药也吃了,追兵也没了,总该走了吧?”
总呆在她这,算什么事儿。
裴清宴目光冰冷,没有开口。
宋安宁耐心分析。
“你看啊,我这里是知州府,你呢,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被那么多人追杀,说不定还是什么逃犯,万一被人发现了,那可是羊入虎口啊,你想逃都来不及。”
裴清宴不由笑了。
“谁说我不是好人?”
宋安宁一懵。
“你是吗?”
昨晚追他的那些人,她刚开始没想起来,后来仔细想想,他们所用的兵器好像是朝廷制式。
能被朝廷追杀的人,会是好人?
宋安宁不明白。
裴清宴不想给她解释那么多,遂闭上眼,“我饿了。”
“嗯?”
“给我准备一些饭菜。”
宋安宁:“……”
她皮笑肉不笑,想要拒绝,男人却再净睁开眸,冷淡道:“等我的伤好一些,我就把东西还给你,到时候我再走。”
宋安宁:“……”
行吧。
看在他不会泄密的份儿上,这口气她忍了。
宋安宁叫茯苓去准备饭菜,可此时已过了饭点,沧澜院的小厨房又没有食材,去大厨房又怕被人怀疑,无奈之下,只能拿些点心给他充饥。
男人见了,微微蹙眉,却并没有说什么,努力咽下。
宋安宁回到房间。
“去查一下,最近冀州城可有走失什么逃犯,或者官府在追捕什么人。”
冬青一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压低了声音,“我早就去查了,您猜怎么着?最近江宁府发生一件大事,前任皇帝的亲哥哥,也就是当今陛下的叔叔雍王殿下,竟然囤甲叛变。”
“听说从他府上搜出的兵器就有好几千把,他的儿子更是纠集了一大批民兵,正准备起事,幸好被发现得早,如今雍王已经被擒拿了,其余乱党也全部被杀,唯有他的儿子,好像逃出去了,现在绣衣司的人正到处追查,要清除余孽呢。”
余孽?
宋安宁脸色微白。
她想起昨晚遇到的那些人。
那些人武功高强,用的兵器又是朝廷制式,可听到她是知州府的少夫人,却没有任何反应,说明他们很可能不是冀州的人。
不是冀州的朝廷军,难道……
她收留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雍王余孽吧?!
宋安宁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