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在各州府设有盐铁司,配合各州转运使专门负责盐铁之事。
按理说,当他发现有人私贩铁引一事,嫌疑最大的就应该是盐铁司,可他亲自派人查过,那边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才会觉得雍王背后另有其人。
可现在,这人却是蒋府……蒋荣升?
这怎么可能。
一个小小的知州,竟然也敢私贩铁引,要么是他财迷心窍,要么……
想到另一种可能,裴清宴的眸光冷下来,举着纸条在烛火前烧尽,这才收拾东西,离开。
深夜。
宋安宁回来时,裴清宴已经走了。
看着空下来的柴房,她松了口气。
还好。
幸好那个人走了,否则真要是被人发现端倪,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回到屋里,冬青和茯苓问起前厅的事。
宋安宁没有隐瞒,老实告诉她们了。
冬青和茯苓都有些生气。
“这老太太贼偏心,瞒着您就算了,居然还瞒着二房三房,真把人当枪使呢。”
宋安宁淡淡道:“话不能这么说,若蒋华真成了安远侯府世子,二房和三房必然也是受惠的,她现在不说,只是怕人多嘴杂,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
想到这里,宋安宁忽然想起前世,在她守寡的十几年间,蒋清和蒋钰也先后被人举荐入朝为官,那时,是她守寡的第二年。
所以,这个秘密只维持到第二年,就告诉他们了吗?
而自己,竟被蒙在鼓里整整十三年!
宋安宁闭上眼睛。
胸腔中溢满了恨意,可她却只能告诉自己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