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矢阵的强大在冲阵锐不可当,然而横线阵最中间的张飞一人就挡住了锋矢阵的箭头。
这是真刀真枪的肉搏,陷阵之志,有死无生,骑兵的对抗,比步兵拼杀还要惨烈。
因为步兵多是两两一队进行缠斗摔扑,骑兵却不一样,挥刀砍下的气势只有一次,生与死的机会便只有一次。
以陷阵营为班底的张辽骑兵动作整齐划一,张飞的第一排瞬间倒下了一半。
然而张飞的第二排骑兵迎头赶上,陷阵营的锋矢阵被冲的散开了。
接下来是第三排,第四排,第五排。
张飞骑兵竟如排山倒海,一浪高过一浪。
“好难缠!”
二张一接触,两人脑海中同时冒出这个念头。
两人和其他骑兵一样,只交手一个回合便分开,但两人的手心都已被对方震麻。
猛然间,张辽看到张飞肚子上的伤口,立刻回头一戟,直戳伤口。
“小贼伤我,休要乘人之危!”
张飞横矛拨开月牙戟,牵动伤口崩裂,咬着牙一声不吭。
“好汉子!”
张辽内心赞叹一声,同时心中也是奇怪,他自忖自己和张飞单挑,不一定能伤到张飞,可张飞身上的伤口又是哪个猛士造成的?
他打定主意,今后若是见了这位猛士,他必然要大礼相迎。
一边想着,一边收拢人马。
双方的第一次互冲,已到了尾声。
六百骑兵对三百骑兵。
张飞军阵亡者八十余人,张辽军占着人数优势,却也死了八十多。
一波冲锋,一百六十多匹战马没了主人。
这便是战场,张辽心想。
战场不是曹无这种杂号将军携美出游的地方,它血腥,残酷,无情的决定所有人的命运。
双方移位,张辽做个手势,全军掉转方向,准备再次冲锋。
但是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张飞军竟然不再冲锋,而是全军奔着前边一匹小红马追逐。
小红马上的两人,一女以手加额,摇头叹息,一男不停回头,沛国谯县的脏话络绎不绝的飙出。
“这么拉仇恨的嘛?”
张辽带领后边的骑兵追逐。
从高空看去,红色的骏马当先,之后是黑马将军和二百余骑兵,再之后是白马将军和五百余骑兵。
三波人互相追逐,驰骋在官道上,荡起一路烟尘。
没过多久,曹无突然纵马往左转向,因为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步兵千人队。
也许是看到了后方的狼烟,也许是张辽来时就交代好了。
千人队列着方阵,盾牌放在最外侧,长枪兵顶在盾牌后,严阵以待。
张飞瞪大眼睛,大吼道:“兀那小贼,又骗爷爷!”
言罢,他的骑兵也齐齐向左转向。
然而这次不像上次,已经疲惫的骑兵,有三分之一没能成功转向,几十个骑兵直直撞向了千人队。
“哗!”
精锐的骑兵早有对付战阵的办法,专门挑选盾牌的间隙,马踏盾牌,跃入阵中。
骑兵手刀挥砍,带起一蓬鲜血。
他们虽然也杀了些人,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那几十个骑兵已经陷在了千人队的泥潭里,死在列好战阵的千人队中,只是时间问题了。
另一边,看到前边张飞转向,张辽部有了更多时间反应,身后骑兵也齐齐转向,仅有少数几个撞到了盾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