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军一路往前行着,忽然一名探子匆匆回来急报:“殿下,不知为什么,聊州城门大开,城上升了白旗,杜绍桀素衣白裳将自己绑缚在城门外,还让末将捎上这封降书。”
“投降?”萧允晏还没开口,身边的人已纷纷嘀咕起来。
“我们还没攻城呢,怎么就投降了?”
“不会是诱兵之计吧?殿下,我们要不要撤退?”
萧允晏看罢降书,道:“往前。”
有名小将立马阻拦:“不能啊殿下,这定是诡诈之计,殿下千万不能轻信。”
“本王说信就信得。”
那小将无奈,见他一意孤行,只得听任他的。队伍又行了几程,忽然迎面有一匹飞马疾驰而来,马上的人大喊:“殿下。”
萧允晏一听,正是罗鹄的声音,也匆匆迎了上去。到了近前,罗鹄道:“殿下,可信,殿下只管前进便可。”
“明白了。”说时,萧允晏又朝身后的一众士兵下令:“快速前进。”
又行到快要接近城门,只见白旗高悬,城门外跪着几名素衣白裳之人,打头的那个大喊着:“降将杜绍桀迎接霁王殿下。”
萧允晏身边的人又纷纷小声议论:“果真是杜绍桀。”“看来真的不是诈降。”
杜绍桀对萧允晏喊道:“降将杜绍桀见过霁王殿下,前来迎接殿下进城。”
萧允晏对身边众人道:“快将杜将军扶起来。”
众人上去将杜绍桀等人扶起,前后左右围护着一群人,萧允晏道:“有劳杜将军前面带路。”说罢,一行人就这么进了城去。
......
一切几乎平顺地出奇,没有战乱厮杀,城墙上的大纛便已分别换成了令百姓猝不及防的“萧”“梁”二字。
城内欢乐声声,赫连漪和沈留香站立在城头上,背影萧萧。主仆二人从未因此事有所交流,沈留香终于忍不住问出积压在心头多日的话:“公主,我们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
赫连漪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坚决笃定地道:“只有这样做,才能让萧允晏彻底信任我。”
沈留香眼里抑不住的泪花,“可是,这原本是我们的城池,难道真就这样拱手献于他人了吗?”
赫连漪声音依旧冰冷:“你忘了,这普天之下没有一寸能容得下我们的土地。”
“可这里的百姓,这里的子民……”
赫连漪打断沈留香的话,声音里多了丝轻柔和缓,“只有这么做,才能保全所有的百姓所有的子民。将来我还会让出更多的城池。但终有一天,我会将我所有失去的都拿回来。”
赫连漪说着话,沈留香瞥见萧允晏不知何时也上了城头,远远地站立着,望向一直向东而望的赫连漪。沈留香忙低声提醒:“公主,霁王殿下来了。”
赫连漪看了看萧允晏,吩咐沈留香:“你先下去吧。”
“是。”沈留香匆匆离去时,萧允晏走到她身旁。
赫连漪问:“殿下就不怕是我施的诡计吗?”
萧允晏笑道:“我不过只有两千的兵马,你若当真要对付我,也犯不着用这样的阵仗,所以我当然信你。”
“这一次我只是小试牛刀,只是为了展现我要跟殿下合作的诚意。”
“那下一步你想做什么?”
“我想给殿下争取更多的兵力。”
萧允晏看着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赫连漪问:“殿下莫不是以为我在信口开河?”
萧允晏摇头,“并不是,我完全相信你的能耐,只是你怎么给我争取?”
“殿下必定听过吕仲简这个名字吧?”
“当然,你父皇在世时的宠臣,素有管仲、乐毅之才,卧龙凤雏之志,为人也持正不阿,乃拘介之士。赫连定邦篡夺你父皇皇位的时候他正在外巡查,所幸逃过一劫,大夏zhèng • biàn后,他便不知所踪。”
“殿下不知,他如今也在聊州城,我想让殿下将他引荐给令尊。”
“引荐倒是不难,只是为何要引荐?”
“他说令尊现在最头痛的事是立储之事,所以欲替令尊排忧解难。”
“哦?愿闻其详。”
“令尊迟迟不肯新立太子,可见他当初之所以宠信梁氏一党,仅仅只是为了压制太子而已。如今太子已薨逝,萧允昊和他身后的梁氏一党再也没了用处,便就成了弃子。但是前些年,梁氏兄弟冗兵过多,如今梁庸和梁温仗着手持重兵,逼迫令尊尽早再立。不知此事殿下是否听说?”
“偶有听闻。”
“我让吕仲简前去游说令尊改制。”
“改制?好好的改什么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