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说吧。”易晨对池归阳道。
池归阳低着头,很小声而迅速地说了一句:“因为他说你是卖……被别人包养的。”
易晨就一愣。
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第一反应居然是这同学说的好像没错,但他又很快意识到这肯定是池归阳美化过后的说法,原话应该是别的,卖……卖什么?
易晨的手从池归阳的后颈上挪到他的头顶上,安抚似的拍了拍,然后用平时撸七千的手法在池归阳脑袋上盘着。
“崽啊……”易晨若有所思地轻声道,“我这样,你会不会觉得很丢人?”
被人误解也是没办法的事,除非易晨能有办法证明自己是林赛失散多年的亲弟弟,不然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为什么林赛对他这么照顾。
“没有!”池归阳立刻像是急着证明自己一样答道,“我没有……觉得丢人,我只是不想别人说你……”
“你相信我,晨哥。”池归阳抓着易晨的袖子,紧张地盯着易晨的表情,生怕他误会自己。
易晨的手还放在池归阳的头顶上,他低头看着自家崽的表情——池归阳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和眼神有多么讨易晨的喜欢:那种全部身心、全部的关注和精力以及全部的忠诚都放在你身上的感觉。
在池归阳紧张的眼神中,易晨俯身抱住了他,在池归阳的身高比起最初长高超过十厘米之后,易晨就几乎没有像这样抱过他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家崽最乖最好啦,”易晨满怀喜爱地拍拍他的后背,然后吧唧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看你吓的那样……”他笑着说道。
池归阳直接愣住了。
上一次易晨亲他,还是在几乎一年之前,那时候池归阳只是单纯的觉得暖心和快乐,而此时这样一个在易晨眼中和当时一般无二的亲吻,落在池归阳的心中却是掀起了无数旖旎的涟漪。
那个被池归阳竭尽全力才勉强锁在角落里的想法,在这一个拥抱和亲吻中再次不可抑制的疯长。
他低垂着头,攥住了自己的衣摆,抑制着自己翻涌的心情。
易晨只以为他是在害羞,一边说着“我们家崽都是个大孩子了呀”,一边松开他,走到门口,想叫教导主任进来。
被易晨松开之后,池归阳只感受到一阵的放松,以及更为强烈的怅然若失。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易晨打开门的时候,恰好就看见一个鼻梁上贴着创可贴,脸肿了半边的青少年和一个身高体壮,肚腩有些突出的中年男人走过来。
“必须要让那个野种退学!我告诉你们,这事别想跟我和稀泥!”那个中年男人声震如雷,“你们光怕林赛的那个小情人,不怕我是吧?”
教导主任一边擦着额头上沁出来的汗,一边赔笑道:“您别激动……”
然后一片混乱激动的场面里突然插进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你就是池归阳打的那个小孩的爸爸?”
易晨拿着折叠椅站在门口问道。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很是不屑地问道:“你就是那个林赛养的小白脸?”
“是呢。”易晨脸上露出了很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