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窈终于明白,孟鹤眠这失魂落魄的状态从何而来。
有的人表面云淡风轻,实际上很在乎。
毕竟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如果最后得不到好结果,那么失落也理所应当。
孟鹤眠喃喃自语:“我是不是真的没继承外婆的天赋?哪怕只有一点点?”
她把小兔当毛球那么搓,摸完耳朵就去捏尾巴。
“外婆的手艺真传不下来了吗……”
温舒窈回答不出来,她正焦急躲避孟鹤眠的“□□”。
别揉了别揉了,不是说好只摸头吗?
孟鹤眠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等再把小兔从兜里掏出来,原本的兔球已经变成了兔饼。
还是过度受潮的兔饼,整只瘫在她手上,头埋前爪里。
孟鹤眠尝试去挠它下巴,却没想手指一伸过去,就被讨好地舔了好几下。
和被小猫小狗舔不太一样。
猫的舌头上有倒刺,且不爱舔人,狗狗太热情,恨不得把人全身都舔一遍。
而兔子则恰到好处,湿漉漉、不紧又不慢。
她没忍住赞叹:“好乖。”
兔子耳朵抖了抖,转过身拿屁股对着她。
结果当然是被孟鹤眠抓住机会,又狠狠顺了好几把毛。
摸完小兔,孟鹤眠心情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给兔栏换完水和食物,又回到房间研究外婆留下来的笔记。
这份配方实际上都已经被她翻烂了,不说能复刻到一模一样,但根据万羡鱼的反馈,至少也有七八分像。
可那个躺在摇椅上的老太太说:“不对劲啊,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到底差了什么?难道真是自己的问题?
反馈太少,孟鹤眠决定明天多做些,分给附近的街坊邻居吃。
正想下楼,就恰好听见规律的敲门声。
孟鹤眠拉开门,面前果不其然是温舒窈。
她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脸颊泛红、眼睫湿润,正小口小口地用嘴呼吸。
甚至先安静了一会儿,才细声细气道:“孟鹤眠,我教你摸兔子吧。”
孟鹤眠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温舒窈继续说:“那只淡黄色小兔,不能使劲揉,也不可以捏尾巴。”
她讲得得很认真,奈何长了张乖巧脸,实在让人重视不起来。
她幽幽地望着表面无动于衷的孟鹤眠:“小兔也会难受……”
孟鹤眠皱眉,感觉就快要进入全新的领域。
见她这种反应,温舒窈咬唇,无比急促地开口:“还会怀孕。”
“嗯?”
温舒窈又重复了一遍:“会怀孕。”
这句话快得像风掠过耳朵,却威力惊人,当场就把孟鹤眠炸懵了。
什么东西?!
然而接下来温舒窈的悉心科普就打破了孟鹤眠的认知。
“不是真的怀孕,是兔子被这样对待,就会以为自己怀孕了,然后出现对应的行为,这叫假孕。”
“所以,不可以那样摸她哦。”
孟鹤眠正尝试消化她所说的话。
她表面上无比淡定,实际上心里已经炸开了锅。
还能这样?果然还是自己知道得太少。
半晌,孟鹤眠镇定自若地道谢:“我知道了,谢谢提醒。”
她想要认识这个物种是心情从未如此强烈。
“之前是我了解得太浅,今晚就去找养兔攻略。”
温舒窈有被这郑重其事的态度吓到:“也不用、这么重视。”
孟鹤眠摇头:“很重要,那只小兔我以后要养的。”
她说完就见温舒窈愣住了。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亲口承认,要把“小面包”带回家。
温舒窈什么都没说,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直接砸晕,最后都不知道怎么回的房间。
哇,跟孟鹤眠回家这件事也太容易了吧!
*
孟鹤眠在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满院子里翻兔子。
甚至连隔壁空置的花园都看了好几眼。
“你在找什么?需要帮忙吗?”
孟鹤眠回头,发现眼前人心情似乎特别好,裙子没有丝毫褶皱,长发柔软而又有光泽。
她翘起嘴角,光是站在那里就像一颗闪闪发光的小太阳。
孟鹤眠直接问:“温舒窈,你有没有看见小面包。”
温舒窈歪头:“嗯?你找她做什么?”
孟鹤眠拿出昨晚上自己的学习成果,手机备忘录路上一连串注意事项。
其中有项特意用红色标注成了重要。
她面无表情:“我联系了市里的知名宠物医院,准备把小面包送去做绝育。”
温舒窈:?
绝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