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雷:这两个人被小鹿野逼得快疯了,有点黑黑的,可以接受的再往下】
-
变成黑猫的第三十一天,鹿野又明川和波本势同水火。
原因是前者趁他睡着将他送到了宠物医院,直到今天也没有放弃给他绝育的事。
而一觉睡醒发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这无疑给尊贵的前干部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冲击。
“不是说动物的发情期都很难受吗。”再第N次把离家出走的毛茸茸拎回来后,波本低下头说道,“喂,鹿野又,我这是为你好。”
好吧。
鹿野又明川善解人意地想道。
这也不完全是波本的错。毕竟前者又不知道他不是真的猫。
然后黑色的毛茸茸面无表情,就这么无辜地一脚踹在了波本好看的脸蛋。
现在想来,一人一猫的战争可能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波本开船它开船。
波本冲浪它冲浪。
波本滑雪,它一头栽进了雪里。
鹿野又明川大概大概是自己也觉得丢人,它摔倒了也不挣扎,停顿两秒后反而决定在雪地里打洞。波本在旁边蹲着嘲笑它,然后再在对方成功的前一秒把对方拔出来塞进怀里。
黑色的猫头从夹克的领口钻了出来,苏格兰看着它甩了甩脑袋,把融化的雪水弄到波本脸上,然后又生怕对方生气地钻了回去。
“……我听到你笑我了,苏格兰。”
波本的嗓音发凉,视线挪过来的时候,苏格兰咳嗽一声,不得不说了句“抱歉”。
“你不觉得它和鹿野又越来越像了吗。”
“鹿野又也没有幼稚到这种程度。”
“松田不是说他读警校的时候才十七岁?”
“……那现在也十九岁。”波本打开车门,踩下油门前提醒了自己的幼驯染一句,“苏格兰,你不要总把他当小孩对待。”
港口黑手党取得合法证书以后,鹿野又明川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为非作歹了。波本在那家伙卸任总监的位置后彻底丧失了对方的行踪,总觉得鹿野又现在正躲在某个角落里准备偷偷吓自己一跳。
夹克里的生物蠕动,鹿野又明川听到他们的对话,有些心虚地摁下了自己的复仇之心。
“我从没觉得他是小孩子。”
苏格兰轻笑,将装有狙击枪的琴盒放在脚边。
“倒是你,在我说了那种话之后三番四次地借口打探情报去确认他的状态,还背着琴酒私自调查他死亡的真相。”
马自达的引擎轰鸣,在车辆行驶上高架时,苏格兰不紧不慢地移开视线。
“波本,你才是一开始就最纵容他的人吧。”
-
说没心动过那是假话。
警校五人组里,除了已经订婚的伊达航以外,降谷零是当初放弃的最快的一个。他到现在也没弄明白鹿野又说的回礼是什么,在知道鹿野又是罪犯后,更是好好地重新检查了那些曾经收到的礼物一遍。
可惜上面没有qiè • tīng • qì也没有GPS,降谷零在拆解那些礼物时,黑色的毛茸茸就趴在旁边打哈欠,好像是有些不满。
降谷零盯着它看了一会,重新把东西收回抽屉。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就现在而言,抓到黑衣组织的犯罪证据才是最重要的。
安格丽塔顺利抓捕,基普森也在公安的诱导下吐露出了不少情报。
黑衣组织的覆灭是注定的大结局。降谷零拿回名字的那天,火光照亮了半个东京的天空。
他莫名地有种灵魂空掉一块的错觉。谈话,审问——短短一个星期内,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就去了三次警视厅。
这是确保卧底没有反叛必须要经过的流程,而降谷零冷静地接受了一切,侧过脸去看的时候,诸伏景光垂眼,平淡地回了句“我很好”。
当然,诸伏景光有时候也会去想凭什么。
他被选去做卧底时才二十二岁,经历了非人的待遇和折磨,被迫杀了很多人,做了很多惨无人道的事——这些东西换来的并不是什么“辛苦您了”,而是一句冷漠地“请配合接受调查”。
人们说苦难塑造英雄,实际上却没人能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接到暂时休息的命令时,也只是给远在长野的哥哥打了电话。
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鹿野又”就蹲在他的脚边,等到诸伏景光挂了电话,对方已经翻了个身睡着了。
诸伏景光无奈地扯开唇角,指尖刚触碰到对方,“鹿野又”就睁开了那双金色的眼睛。
它无声地看着自己,诸伏景光想起那天在垃圾桶上捡到它的时候,忍不住又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真的一模一样。”
年轻的警官低下眼睛,神色温柔道。
“你要真是鹿野又就好了。”
-
愿望归愿望,实际上当第二天窝在被窝里的毛茸茸变成了人,诸伏景光还是有些说不出话。
他有那么一瞬间甚至产生了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念头,可青年黑色的长发蹭得他发痒,体温通过皮肤接触的地方缓慢地传达到了他的身上。
然后诸伏景光就发现了对方没穿衣服的事。
诸伏景光的心情复杂,想起幼驯染三番四次拉对方去绝育的执着,表情比当初得知龙舌兰被内格罗尼烦得差点自首时还要精彩。
……冷静点。
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企图在鹿野又醒来前把自己被压住的手臂抽出来。
可在那之前,鹿野又明川神奇的生物钟已经把他叫醒。
青年的睫毛颤了颤,金色的虹膜上带着些刚醒来的水雾,额前的发丝乱糟糟的,光从外表看来完全不像个作恶多端的黑手党。
而更令诸伏景光感到绝望的是对方十分自然地说出的那句“有什么东西顶到我了”。
诸伏景光陷入沉默。
鹿野又明川也跟着陷入沉默。
被养得精贵的前干部大人终于开始动脑,反应过来后连滚带爬地就打算往房间外面跑。
诸伏景光瞳孔地震,他生怕风见也在客厅,眼疾手快地用被单把对方裹住压在地下。
而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以为诸伏景光遭到了什么意外,降谷零十分自然地打开了幼驯染的房门。
“hiro,你还……”
打开。
关上。
降谷零在看到不应该出现在安全屋里的画面时明显一愣,随即反应迅速地关上房门。
这样的动作只持续了一秒。
意识到被制裁在地上的是谁以后,降谷零又拉开了房门。
“……”
降谷零引以为傲的大脑仍旧宕机,看看自暴自弃的幼驯染,又看看还有心情恶作剧伸手来解他鞋带的鹿野又。
公安的长官抿起唇角,就这么欲言又止地问道:
“你们……持续多久了?”
-
“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在听到诸伏景光对此的解释后,降谷零复杂的心情并没有因此消失多少。
收养毛茸茸的三年,降谷零可谓是对养猫这件事亲力亲为。“鹿野又”不吃猫粮,他就准备猫饭。“鹿野又”不喜欢去宠物医院,他就自己给“鹿野又”洗澡。
……所以原来是真的鹿野又吗。
那他算什么。
因为说了“为什么我要特地给罪犯做饭”就被报复了三年吗。
降谷零面无表情,矛头直指长在床上的鹿野又蘑菇。
“你打算一辈子住在被子里了吗。”
鹿野又:“……我总觉得出来你就会用奇奇怪怪的理由逮捕我。”
“你知道就算你不穿衣服我也能逮捕你的吧。”
鹿野又探出个脑袋,一本正经:“我也是上过警察的课的,罪犯也有人权。”
不得不说,鹿野又明川是种神奇的物种。
有他在的场合,不管是降谷零还是诸伏景光都没有空再思考其他的事。
“而且你还想揍了我好几次。”
降谷零:“……我什么时候揍你了。”
“当猫的时候。”
“……”
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