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诩转过头,对云生珀道:“怎么办,我好像有点害怕,你的族人不会为难我吧。”
“不怕。”云生珀语气淡淡,却不像安慰。
花间诩看着眼前的异族风情,别的不说,这些兽人各有各的英俊之处,忽略氛围,还挺养眼的。
有兽人成群结队地过来,举着酒杯向云生珀示意,呼啦啦一大圈,花间诩视野里立刻只剩下没有缝隙的肌肉了。
他们嘀嘀咕咕说了许多花间诩听不懂的兽语,酒杯举得越来越高,给花间诩手里也塞了一杯。
花间诩保持微笑,在众多视线下当个温顺的聋子,没想到云生珀主动低下头跟他翻译:“他们,夸我,娶到,漂亮配偶。”
花间诩侧目看了云生珀一眼,笑容真挚了许多:“他们可真有眼光。”
云生珀充当中间传话人,跟花间诩翻译兽人们说得话。他自己也不是特别会人族语言,翻译得很慢,一字一句缓慢趟过耳畔,竟然有种温柔的错觉。
可惜很快,就有兽人把云生珀叫走了,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事,云生珀让花间诩等一会儿,跟着兽人离开了。
周围的兽人被云生珀临时挥散,待人离开后又重新聚集了过来,不时有尖利的爪子伸过来,没有完全接触又飞快地收了回去。兽族的秩序并不严密,在这种小事上,他们并没有那么听话。
沙丁丁硬着头皮把花间诩挡在身后,避免那些兽人真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人类和兽族是不一样的,这种差异在兽族占据如此大数量优势的情况下,变得更加明显。
而花间诩一直挂着笑,在云生珀离开后便一动不动的。
这些兽人大手大脚,对花间诩更多的只是好奇,想逗弄逗弄,花间诩一直没反应,他们便很快失去了兴趣。
一批兽人离开后,沙丁丁松了口气之余又有些生气:“这些兽人拿我们当什么,玩具吗?”
花间诩心平气和地晃了晃手上的酒杯:“别气,这也算因果报应了。”
听到花间诩的话,沙丁丁想起了什么,气消了不少:“您说得对,不过殿下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您的。”
“嗯嗯。”花间诩应了一声。
就在这时,他们头顶忽然照下来一大片阴影,花间诩看过去,一个异常高大的兽人正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
他左手掌缠着绷带,额头长着两只弯弯的角,浓密的毛发几乎要从衣服里钻出来,望花间诩的眼神带着隐晦的冒犯与贪婪。
花间诩认出来了,是他刚进入聚落被围堵时,那个妄图对他动手动脚,结果被他弄伤的兽人——长河。
长河俯下身,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得极近。
“你干什么?”沙丁丁想上前来,结果被长河大手一挥,直接撞到了旁边的山体上。
沙丁丁脑袋磕到了石头上,撞得不清。
花间诩想要过去,长河却又上前了一步,花间诩起身的空间被对方堵了个严实,他想换个方向,结果长河不依不饶地继续堵。
花间诩抬眸,看向长河不怀好意的眼睛。
对方很聪明,不主动对他做什么,他也就无从反抗,可他一想远离,对方就会黏过来,如此不明显的骚扰。
肉宴很热闹,花间诩此时的位置偏,一时半会儿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他若想闹出动静,就他这语言不通的样子,估计也讨不到好。
沙丁丁还要冲过来,花间诩给了沙丁丁一个安心的眼神,低下头不再动了。
从长河的角度,能看到花间诩微微颤动的睫羽,对方似乎放弃了抵抗。
总有一些兽人对人类有特殊兴趣,长河就是其中之一看,他实力强大,几乎能在聚落横着走。
所有人都知道他觊觎着首领之位,长河自然也不会因为云生珀而对花间诩敬而远之,相反,因为花间诩是云生珀的配偶,他对花间诩更加有兴趣了。
人类这种生物,一旦失去赖以生存的机械武器,就像兽人拔去爪牙,没有一点威胁。
看花间诩这副顺从的模样,长河笑了一声,在花间诩能听到又不会引起误会的距离说了一大串兽语。
花间诩做出懵懂的模样,似是好奇地盯着他看,长河说得愈发明目张胆,脸上挂着恶心的笑,甚至隐隐有了上手的预兆。
花间诩蓦然抬头,越过他往不远处看了一眼。
长河也立刻往回看去,刚好看到云生珀一边和兽人说着什么,一边往这边走。
长河停住了话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花间诩一眼。
沙丁丁更加坚定了变强的念头,泪眼汪汪地走过来:“殿下你还好吧?”
花间诩看了看沙丁丁脑袋上的大包:“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云生珀过来的时候长河刚好离开,见花间诩对一个方向很感兴趣地样子,便问道:“还好吗?”
花间诩点了点头,忽然问道:“сумуnaтабе,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个当面告状。
云生珀眉眼压了下来:“你说什么?”
花间诩:“сумуnaтабе,我说的不对吗?”
云生珀沉声:“谁跟你,说的。”
“一个长的很高,头发卷卷的,绿色眼睛的兽人。”花间诩眨了眨眼睛,“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