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这么想,话里却不可能带出来。江承光一时间吃不准仿佛彻底失望透了的聂轲会不会当众给他面子,再加上刚才之后对她尚存几分莫名的心悸压力,反而不敢去深谈。
他只刻意避开这个话题道:“靖芳容的手伤了,还不扶她回宫,请最好的太医来治!需要什么样的好伤药,尽管去问朕的私库取用!”话虽如此,其根本还是要绕开青云观一节。
聂轲冷笑不语,她是清楚皇帝的心思了,自然也知道她走不了。
聂轲也不说话,整个人孤零零站着不动。她任由战战兢兢的宫女上来拉住她的袖子,自己却只是以寒冷如电的目光扫视众人一眼,终于转身退下。
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她整个人冷冷清清,像是化不开的雪,又像是孤绝的远客,走往另一方无人的天地。她的背影何等孤清,她的脚步何等坚定,她一次都不曾回头。
像是彻底的失望,又像是另一重的新生。
新封的靖芳容失望之后的心死与冷清,却恰恰衬托出皇帝盛怒之下的狼狈。而聂轲所留下的那种肃杀寒冷的氛围,也骇得在场妃嫔久久不敢言语。
她们心中都很清楚,今日之后,聂轲只怕要彻底失宠了!
但她们又一时茫然,失宠,这个词真的应该和聂轲挂在一起吗?或者说,她们真的配用失宠这个词,来形容聂轲吗?
看看强压怒火的皇帝,再看看孑然一身风骨傲然的聂轲……不少妃嫔竟沉默下来了。
霍昭仪凝视聂轲的背影,禁不住一声轻叹道:“却不知该为谁可惜。”一时间也是思绪纷纷。
然而于皇帝而言,他此时已很是不悦。江承光清清嗓子就要说话,却有一个侍卫喊叫起来:“那刺客醒了!”
于是人人的注意力,又重被牵回陈皎娃身上。只见那容颜娇美的女子悠悠醒转,猛地咳出好大一口血来。她的剑摔在地上,整个人的后背也渗出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