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听荷其实很少来这些地方,她有些不习惯。很少来这些地方玩并不是因为她是乖乖女,只是她本质上是个宅女,只要没有工作她都不想出门。
见戴晓舟还在犹豫,周听荷接着说:“你更懂酒,帮我点一些度数低的鸡尾酒就行。”
“那就喝一点点哈。”戴晓舟捻起食指和拇指,比了个一点点的姿势。
随后她转身示意调酒师弄了杯吉姆雷特,“这个你喝应该不会晕。”
周听荷看着这小小一杯的鸡尾酒,“这都没几口,晕不了。我应该没那么菜吧。”
话音刚落,包里的手机传来了一阵震动,“我好像有电话。”
她拿出了手机,一看发现是沈栩杉的电话,周听荷顺手准备接通。
戴晓舟吓得连忙阻止了她的动作,“等会儿等会儿,酒吧那么吵哪接得了电话,出外面接吧。”
她一边推着周听荷出了酒吧外的走廊,一边额角冒汗。
戴晓舟现在心想的是:完蛋了,沈栩杉肯定知道她带周听荷来男模酒吧了。
戴晓舟连忙挤眉弄眼地对周听荷说:“别告诉他我们在酒吧。”
周听荷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她们现在不是十四岁了,是二十四岁了,来酒吧玩玩也不是什么大事啊,她有些迟疑地接通了沈栩杉的电话。
“听荷,下班了吗?”
“下班了,找我有什么事吗?”周听荷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听筒,她总觉得对面沈栩杉呼吸的声音很重。
“吃晚饭了吗?”沈栩杉又问。
周听荷瞄了一眼戴晓舟,“在吃呢,和晓舟在一起。”
“你们一起在吃饭?”沈栩杉咬了咬牙,从沙发上坐起身,不出意外还有大概一两天他就要结束易感期了。
因为整个易感期过程中没有标记行为也没有配偶的安抚,最后一两天反而是最难受的。
前两天他在服用了口服抑制剂之后,还能坐起身处理一些工作的事情,今天他完全没有这个精力去处理身外事了。
因为情感的极度缺失,让他不断地想要联系周听荷,想要见她想要抱她。沈栩杉想听见她的声音,想看到她本人,想要汲取只有她才会有的气味。
直到他打开了定位软件的时候,才发现她在一处酒吧。
沈栩杉在网上检索了一下这家酒吧,看到酒吧格外开放的宣传广告,他不禁眉头一紧。
本就不安的情绪无限放大,他手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直到自己握了握拳才发现手心因为紧张而失了温度。
他没忍住打了电话给她。
而周听荷回复得十分自若,只是没提自己在酒吧。
“对,在一起吃东西。”周听荷想了想刚刚点的小蛋糕,这家酒吧的小蛋糕还挺好吃的。
“你们是在外面吃饭吗?”沈栩杉强行镇定住自己。
“嗯嗯。”周听荷一边点头一边回着他,“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他喝了口水,“那尽早回家别玩太晚了。”随着凉水的吞咽,他才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来。
“哦哦好的,很快就回去啦。”
沈栩杉心里梗着一口气,和她说了再见。他有些失神地看着和她的通话记录页面。
他抬起双腿蜷缩在沙发的角落,身体止不住地抖动着,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沈栩杉望了一眼屋挂着的钟,现在只是傍晚时分,外面的天也还是亮的。
她以前也没怎么去过这些地方,也很少娱乐消遣,沈栩杉安慰自己,她可能只是随便玩一玩的。
这个周期的抑制剂已经全部注射起效果了。可是他越在心里想着,心中的不安感依旧无限的放大。他抽了几张纸巾把没法克制溢出的泪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