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了一下用词,她敲打出一行字:【睡觉了,又醒了。做了噩梦,梦见一只鬼...很丑。】
很丑?很丑能有多丑?
他狼吞虎咽地咬下一大口汉堡,回:【两眼发红,头上长角,背后有翅膀的恶魔?】
【不是,比那个可怕。】
中式恐怖他不懂?
岑桑看着文字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顺便代入了某人的脸......头上两只犄角,黑发乱乱的,眼睛变成红色,薄唇边有两颗尖牙,背后一对巨大柔软的羽毛翅膀,手里再拿个三叉戟。
嗯...好像不是很吓人,还有点...俊美?
深夜灵感爆发,她把速写本翻出来,拿起铅笔,开始勾勒草图。
刚画了个头,台灯下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岑桑以为还是短信,拿起了才发现,他竟然拨了电话过来。
没有人在这么晚给她打过电话。
岑桑看着闪着光,不断震动的手机,捧在手里忽然变成了‘烫手山芋’。
可能是关于药的事?
仔细琢磨后,她认为应该不会有其他的原因,能解释的了这通深夜来电。
于是,她摁下了绿色的接通键。
电话里先是一阵安静,似乎两人都在思考要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对面先打了个哈欠,然后声音懒意十足,慢悠悠地问她:“还在怕?”
“没有。已经不怕了。”
岑桑没和人‘夜聊’过,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干脆扩音器一开,放在画本旁边,想听听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那还不睡?”
他好像又在抽烟,她听见了金属打火机的声响。
虽然闻不到烟味,但岑桑还是禁不住皱了下眉头,“还没。睡不着了。”
睡不着,有那么害怕?Gin吃过晚饭,正靠在车里椅背上,等着搭档维恩卸完货回来。
见她还回消息,就打了通电话。
“岑桑小姐,要不描述一下,你梦里的鬼长什么样?能比魔鬼还丑。”
“红衣,披头散发,指甲很长,会掐人脖子。”
岑桑说的时候,正好画到脖颈处,想起来白天他侧身靠着墙,逆光反而更清晰的喉结,随着他吸烟的动作滚动。
还挺长的。
她手下一松,给‘恶魔’添了个‘天鹅颈’。
红衣长发,指甲很长...不知为何,几个词组合到一起,Gin莫名想起自己受伤那天,在深巷里第一次见到岑桑的画面。
红衣长发能是很丑的鬼?他怎么就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