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去鞍马秋风自调理,顺时善保千金体。荒村雨露眠宜早,野店霜桥起要迟。”①
随着女子在台上莲步轻移,戏台上缓缓出现其他人。
扮演红娘的小少年,唱张生的独臂师兄,还有穿着各种戏服的人,台下隐隐有两个人在下面看。
一人穿长衫,看背影还在缓缓点头。
一人穿身材略有些圆胖,正鼓着掌,哪怕是背影都能透出喜色。
云和月投胎前表示要给他们唱一出戏,表达容鹤归和姜星谋团队为她做出那些事情的感谢。
容鹤归不愿意看独角戏,又走了一趟地府,在黑白无常敢怒不敢言最终化为一腔无奈的态度上疯狂蹦迪,直接把等待投胎的班主、师父和师兄弟们都叫了上来。
有地府鬼差监督,在附近的废旧剧院里唱了这一出戏。
云和月走的时候,一手挽着父亲,一手挽着师父,身后还有一个俊朗的独臂男人垂眸笑得温柔。
她穿着那身漂亮的红色戏服跟他们挥手道别,笑容一如那张泛黄照片上的模样,恬淡又幸福。
容鹤归下划看评论区,这一次没有人再骂云和月了,纷纷骂起了包庇的族人和富商夫妻。
她还看到了几个眼熟的昵称,在上一条视频里如何条理分明的证明云和月死有余辜。
如今倒是在哀叹云和月死得无辜可惜,再愤恨的咒骂着富商夫妻歹毒。
人啊。
容鹤归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咦?您也在看这个视频?”柳禄不知什么时候跑去买了两杯奶茶,回来正好看到屏幕上戏台落幕的画面。
“上一个视频在本地引起了不小讨论,我昨天晚上还听我奶奶说,那片地本来就纳入了规划方案里,前两天有消息说打算先推平古宅,消弭一下最近的议论,减轻影响。不过,现在看这个视频的内容,估计推平是不行了。”柳禄轻叹:“我早上收到助理发来的消息,就点开倍速看了一遍。要真是视频里说的那样,这个地方估计还要重新评估一番。就算是要改建规划,也要过了这个风口浪尖才行。”
还好他家没有承接这个工程,不然得麻烦死。
想到这里,柳禄就觉得自己真是有先见之明,当时顶着压力没有去参与投标,否则现在麻烦的就是他们公司了。
他可真是个经商天才!
见容鹤归对此不做评价,柳禄正好想跟容鹤归说说这次的情况,干脆直接换了个话题。
“对了,我现在跟你说说我那个朋友的事吧!”
看见容鹤归点头,柳禄赶忙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我这个朋友叫刘萌萌。住在徐口市,家里经营着一家建材公司,家境还算不错。父母那一辈到现在也跟我家保持着合作,两家的关系不错。”
“她起初是梦见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人影离她很远,她也看不清楚那个人长什么样。但是从两个月前开始,梦里的那个人在慢慢靠近她,还说什么让她去明峰县永丰大道四百二十八号。我朋友一开始觉得奇怪,没当回事。结果那段时间每天做梦,都梦见那个人让她去四百二十八号。而且每次起床都觉得浑身酸痛,白天一点精神都没有。有次开车还恍惚得差点出车祸。她爸妈知道以后,就不敢再让她开车了。”
“我朋友就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在网上搜了一下明峰县永丰大道四百二十八号。你猜四百二十八号的是什么!”
柳禄坐在容鹤归旁边,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压低了声音要做出恐怖的效果:“地图显示,四百二十八号是明峰县的殡仪馆!”
容鹤归咬着吸管喝奶茶,瞥了眼柳禄,非常淡定的说:“然后呢?”
见她一点都不惊讶,柳禄这才后之后觉的意识到,眼前这位可是在棺材里都不知道睡了多少年的祖宗。
他奶奶那位被称为临州铁娘子的人物都毕恭毕敬对待的存在。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吓唬到她?
顿时觉得没什么意思后,坐直了继续说:“她当然是吓了一跳不敢去。可每天都做梦,晚上睡不好就只能白天补觉。一开始白天睡觉是很正常的,没什么问题。半个多月前,白天也开始做梦了。那个女人还离她越来越近。我前两天赶回来的时候收到她消息,她说她看清楚了梦里那个女人的脸。”
正巧这时一阵空调风吹过来,柳禄吓得打了个冷颤,摸着仿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小臂,说:“她说梦里那个人跟她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