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普通人,这方面的资源根本就没有。
找的那些人里,柳禄都不用看,光听都能听出其中有几个大概是骗子。
可没办法呀。
人家就那一个女儿,打来电话的时候哭着跟柳白杨说孩子现在都不成人样,夫妻俩晚上都不敢闭眼,生怕自己一个没看住孩子就没了。
容鹤归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又对柳禄说:“你其实可以正常一点跟我说话。一口一个‘您’,我听着有些别扭。”
柳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很快转变过来。其实他看着容鹤归这张年轻的脸,这样毕恭毕敬的态度,也挺不自在的。
既然容鹤归都说了几次,柳禄麻溜的改了。
“具体的细节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到了就知道了。我年初见到她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模样。上个月来这边办事看见她也只是觉得有些憔悴,结果上周来……”柳禄摇头叹息,只吐出四个字:“形容枯槁。”
容鹤归只听着,路上偶尔姜星谋那个视频底下的评论区。
与上个视频相比,舆论方向彻底扭转。
云和月不再是破坏人家庭,死有余辜的小三。
而是为国为民,死得冤屈的女侠。
这次的评论区里更是出现了好几条:我爷爷说,我奶奶说,我家长辈说这样的内容。
仿佛是现在才想起,云和月在被套上“不知廉耻的小三”这层外壳之前,她也曾是名动一时的戏曲演员,师从兰舫。
也有评论提到了富商夫妻和族人的下场,纷纷可惜那些恶人早已死去,不能让他们为自己的恶行赎罪。
容鹤归关上平板,目光看向车窗外。
也不知道是看窗外的风景,还是在看玻璃上自己的倒映。
那双黝黑的眼眸波澜不惊,仿佛事情在容鹤归这里都激不起太大的情绪起伏。
——
只是容鹤归不知道,自己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人去老城区找自己了。
张大妈刚好出院,她本来也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伤。又心疼在医院花钱,确定自己没什么事了之后就走了出院流程。
倒是叮嘱让李晓梦留在医院再检查检查。
在张大妈看来,李晓梦那可是被鬼上身了,鬼上身啊!
自己这些不过是皮外伤,好处理得很。
张大妈自己办了出院手续,挎着装着洗漱用品的小包就嘿咻嘿咻的往家里去。
还没有走到后院单元楼,在麻将馆门口就被熟悉的邻居们围住了。
平时关系好的牌友纷纷上前关心张大妈的身体情况。
一群人说得正热闹,几个年轻人突然走进来了。
先在容鹤归的店门口张望了会儿,见里面没人,走向麻将馆门口。
“请问隔壁是什么时候开门?”说话的是个容长脸的男人,双眉浓密,眼睛黝黑深邃,看起来还有点少数民族的感觉,稍挑的丹凤眼目光柔和,看起来非常好相处的样子。
张大妈本来还有些疲倦。
她伤再轻,也毕竟是五六十岁的人了。这些天受到的惊吓不是那么好抚平的。
只是一听有人找容鹤归,下意识便觉得是想做生意的,连忙打起精神热情的说:“你们是来要看古董吗?”
旁边捏着一支香烟没点燃的刘大爷摇头:“小容一大早就出门了。我老伴儿早上买豆浆的时候看见了她,说是要出门几天。”
张大妈皱着眉,可惜的哎呀了一声:“那可真是不凑巧。”
她是知道的,这一个来月容鹤归就没有做成一桩生意。
好不容易有人上门,居然还错过了!
男人面上带笑,也没有明说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而是问:“老板姓容吗?大爷大妈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张大妈越听越觉得可惜,叹道:“这可就说不准了。他们几个跟小容关系也一般般,我倒是跟她关系好,可我今天刚出院。要不你留个电话号码或者微信?等小容回来了,我让她联系你?”
男人稍作思索,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又让身边的朋友在麻将馆买了几瓶饮料:“麻烦大妈了,如果容老板回来了,请第一时间通知我。容老板的店里有一件对我很重要的东西,我是一定要来拜访一番的。”
张大妈拿着一瓶茉莉花茶,连忙点头:“客气了客气了!小容生意好,我们这些街坊邻居看着也高兴,你放心,她回来了我就给你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