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
耳边好似听到侍从在轻声的喊,夏夏抬手赶苍蝇一般随意扒拉。干嘛啊昨晚熬夜到后半夜才睡,大早晨的又扰人清梦。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月光洒下了响水滩……”
熟悉的歌声将她瞬间从睡梦中唤醒,她睁开眼睛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布局。小小的卧室放了床和衣柜,镜子等物放在飘窗上充当梳妆台。
橘色的窗帘遮挡住明亮的阳光,低头看到橘色的被子盖在腿上。浅色的ru胶漆、浅色的柜门……
她不顾铃声响着抬腿飞快的下地,梳妆镜前看到了熟悉的脸。眉若远山睫毛又长又翘、小巧的鼻子鼻梁高挺、嘴唇不薄不厚恰到好处,唇线明显好似勾勒而成,娇艳欲滴诱人采撷。
“回来了?”
女尊世界生活二十多年,居然毫无征兆的回到了原先的世界。对着镜子深呼吸几次,脑中飞速运转。
如今是什么时间段,她看起来状态非常的好。肌肤饱满的好似水蜜桃,双眸清澈中带着不谙世事的纯真。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
闹铃再次响起,她这才到床上将手机找出来。关掉闹钟,顺带看了下时间。七月十号,早晨七点零五。
打开日历看了下年份,一八年狗年,距离她前世离开还有一年半。一年多的至暗时光,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最后她被全网黑,在武汉生病发烧,然后醒来就去了女尊世界成了个小娃娃。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真的是哭笑不得。女尊活的好好的,她在努力给十五争取正夫的地位,眼看就要成了,只等皇姐下旨赐婚、她就能三媒六聘正式迎娶他,怎么忽然间回来了?
这屋子她应该才住了没多久,大学毕业事业刚刚起步。时隔那么久再次看到熟悉的一切,她无奈的长长叹气。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里都没有净土。女尊里作为皇帝胞妹,她很小就被封了爵。
周围没有劲敌,也没大的天灾。王朝苟延残喘百十来年应该没问题。可她皇姐想要励精图治,而她想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争一个正夫的名份,所以甘冒天下大不讳进行改变。
她一出手帮忙改革,首先触动的就是士大夫阶层的利益。虽然有皇姐鼎力支持,甚至找人给她当挡箭牌,但她那身体实在不好,劳心劳力下王朝虽然赋税增加国力强了不少,可她这忽然回了现代。也不知是被杀还是其他。
“咕噜、”腹中一声叫,她饿的当即去翻柜子。结果柜子里压根没吃的,她又不死心的走向厨房,果然还是一个结果。
“艹、夏南伊你想饿死自己嘛,家里一点儿吃的都不备。”
自己开口骂自己,骂完了摇头失笑。前世的自己原来也是随性的小女子,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家里别说做饭的材料,方便面吃完了都不及时补。
上学时妈妈总会给她送好吃的,周末回家也是换着给她做。妈妈、一八年了,她已经没有妈妈了。
打开手机点买外,下单后坐沙发上静静的熟悉这一切。这套四十多平的一居室是她租的,这一年她大学毕业没多久,但拍戏已经够生活所需。
很快外卖送来,打开吃了一口,她皱眉嫌弃的不行。“什么水平嘛,简直比我都不如。唉,要是十五在就好了。”
离开了女尊王朝,第一个想念的就是跟了她十多年的侍从。男孩十五岁到她身边,近身服侍十几年,对她的口味可谓了如指掌。
刚到她身边时她十岁,他自称的时候都是十五。她是皇帝嫡女,身边侍从众多,这么个以数字为名的人给了她很深的印象,让她一次就记住,区别与旁人。
多年宫廷精致的美食养刁了胃口,对着油腻的外卖吃了几口放下筷子。净水器口接了水灌一杯下肚,她低着沉重的脑袋去洗澡。
洗完才发现睡衣没拿,外头的窗帘也没拉。浴室里遍寻不着浴巾,她低头瞅瞅自己光裸的身子,试着用毛巾在身上比划。小小的毛巾当然遮不住她。
“真是,被十五面面俱到照顾成巨婴了。”
吐槽自己一句,心里其实是思念那个人。不知道他发现自己死了会是什么样子,应该会伤心难过吧。
叹口气将思绪拽回现实,实在没办法她只好将之前脱下的睡裙又套上,走回卧室才打开柜门拿出干净的衣服来换。
“匆匆那年我们……”
铃声响了,这是来电铃,她找到手机按下接通键。“喂、”
“上午来趟公司。”
“知道了。”
是经纪人,她回答后对方就挂断了电话。她也没心情再吃饭,柜子里找出出门穿的连衣裙换上,出门时穿上高跟鞋一下子还有些不适应。
女尊世界男女颠倒,她作为皇女就如同古代皇子。衣食住行无一不精,哪里如此折腾过自己的双脚。
站在门口深呼吸缓了缓,再抬脚走了几步找回了感觉。一路高跟鞋下楼,坐公交到地铁站,然后搭乘地铁到公司。
公司大厦在二十五楼,早晨高峰期她等了几次才搭到电梯。进了公司面对前台时她居然忘了对方叫什么,看对方冲她含笑点头,她也同样礼貌点头。
“徐姐在会议室。”
“谢谢。”
会议室门开着,她的经纪人徐姐坐在对面靠窗的位置。她轻轻敲一下门,然后在对方对面坐下。
“中午有个酒局,赵总让你陪着应酬一下。”
“不去。”
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的拒绝,徐姐诧异的抬头向她望去。眉眼还是那个眉眼,明明还是这个人,可就是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不想当女一号了?”
“嗯。”
居然点头,这下徐姐更懵了,望着她一副不解的神情。她云淡风轻的回:“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