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点点头,放心道:“没有就好,你太乖了,像顾忱这种玩咖只会欺负你。”
“他看着不像爱玩的人。”
“也只是看着而已,男人嘛,都会装。”球球低头捣鼓单反,把素材转移到电脑上,“不过你拍的照片还挺好看的,有老胶片的质感,欸对了,蝴蝶,你怎么拍到顾忱的?”
“怎么了?”
“哦,也没啥,这有钱的太子爷多少有点怪癖,顾忱呢就不喜欢拍照,你知道美雅当时是怎么被甩的吗?”
陶梦摇头。
“她想炫耀自己攀上高枝儿,tōu • pāi,结果碰了顾忱的逆鳞,就这么简单。”
顾忱不喜欢拍照。
碰着不听话的直接就舍了,反正顾家三公子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不喜欢拍照么……
陶梦看向相机里的照片,寥寥几张,对方都很配合。
她微微抿唇,心口发烫。
球球转完素材,扭头一看,发现陶梦在走神,五指晃了晃,又轻轻捏了捏陶梦的脸蛋,一眼看穿道:
“蝴蝶,你可不能陷进去啊,好看的皮囊只是一时,听见没有?”
陶梦自知没有听进心里,却还是点点头,轻声细语回了句知道了。
球球狐疑地看了她几眼,不太信。
陶梦避开她的视线,细声催促球球剪辑视频,说趁现在还早,还想看看成片。
两人在办公室呆了一下午,定好发布的成片,陶梦这才围上围巾离开。
她撑着顾忱送给她的那把伞站在公馆的石阶下,微抬伞檐,昏黄的路灯散出浅浅的光晕,白瑕的雪粒顺着光飘落。
陶梦伸手,一朵完整的雪花正巧落入掌中。
*
赵时景在维多利亚港的游轮上组了局,一水的世家子弟,身边或多或少跟了女伴,声音嘈杂,混着绿丝绒长桌的洗牌声,筹码哗啦啦,俨然一派销金窟。
“三哥,前几天那小画家呢?”
也不知是哪位公子哥儿起了头在问。
顾忱夹烟的手环着女人的肩,漫不经心翻牌,闻言,淡淡一笑,嗓音温和带磁:“什么小画家?”
“三哥这就忘啦?”
“去去去,三哥哪记得什么这些啊。”赵时景搅浑水,调侃:“三哥只记得陶妹妹。”
倚在顾忱怀里的女人穿着清凉露沟的吊带裙,娇媚无骨,指尖点了点男人菱尖的喉结,下滑至颈,轻轻勾着他脖子上的黑绳,模样有点恃宠而骄。
“三哥什么时候又多个陶妹妹啦?”
“子虚乌有的事儿。”
顾忱垂眸,轻笑,抚着肩的掌心下滑,扣住女人纤细的腰肢。
一截烟灰抖落,沾在女人身上,微微滚烫,刺得肌肤有股酥麻的灼热感,在这暧昧的氛围里更添情趣。
女人仰头望着他,轻嗔,“哼,我才不信呢。”
“那你想怎样?”
“……我要你哄我呀。”女人铃笑,伸手推了顾忱桌前的一半筹码,垒得高,推倒后哗啦啦作响,全是大额,轻飘飘下去就是几千万。
必输的牌面,倒也不必如此。
但是,声色场所,纸醉金迷,最哄人的手段莫过于一掷千金。
顾忱微微挑眉,将另一半筹码也推倒,微笑道:“梭//哈。”
*
天儿越来越冷,陶梦鲜少出门,窝在家里写论文,一月二十七这天早晨成功在系统里提交了初稿。
了却这桩事,她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起身去衣帽间换衣服。
二十九就是除夕,明天要回言家老宅。
她今儿要去檀净寺一趟,取回数月前送至那开光的长寿玉佛。
檀净寺。
有一阶青石路陡峭,上不去,司机照例停在那,撑伞打开后座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