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可真是变了。”赵嬷嬷也笑了起来,“说实在的,老奴想了一肚子要安慰福晋的话,还道福晋未能从那次打击里走出来。”
那次打击?
哪次?
弘晖这肚子里的疑问越滚越多。
“赵嬷嬷,”乌拉那拉氏笑了笑,“其实也非那么容易,那次生产伤及了根本,叫我再难有孕,这对当时的我来说,确实难以接受,虽然我从未在四爷和弘晖面前表现出来过,但不知偷偷躲起来哭过多少回。当然这并非是弘晖不好,但我总想着若是能有个弟弟妹妹帮衬着弘晖就更好了,可近来瞧着弘晖与弘昐关系如此之好,我心里突然释然了。四爷和十三爷也并非是亲兄弟,可比他的亲兄弟十四爷的关系还要好,说不定弘晖和弘昐也能如同四爷和十三爷一般呢!”
弘晖顿时醍醐灌顶,尽数明白了。
难怪当时在马车上,听到阿玛说到自己与十三的关系,额娘会心里黯然。
因为她知晓,他小弘晖不会再有亲兄弟了!
历史上的乌拉那拉氏的确只生了他这么一个孩子,他当时不知缘由,现在才知是乌拉那拉氏伤及了身子,不易有孕。
“福晋也莫要这么说,福晋如此年轻,好好调理未必不能再有小阿哥和小格格。”赵嬷嬷安慰说,“老奴一直帮福晋悄悄打听着呢,民间那么多不能生产的妇人都能调理好,福晋千金之躯,又怎的不行了?”
“不必了赵嬷嬷。”乌拉那拉氏声音带着笑意,“我呀,不想再喝那些苦药汁了,莫说怀不上,便是想怀上我也不再想要了。”
赵嬷嬷显然不能理解乌拉那拉氏的想法。
“福晋,这是为何?”
“我有弘晖自己就够了。”乌拉那拉氏笑着说,“若再有一个孩子,还不知会是何种模样,倒不如弘晖自己贴我的心。而且府上铺子里那么多事!我也实在不想再生一个为自己找麻烦了。我此生,惟愿弘晖安乐长宁,别无所求。”
尽管弘晖是偷偷躲起来的,不能出声,但还是被额娘感动的一塌糊涂。
额娘真的好爱他啊。
而且,自信的额娘现在好似在闪闪发光!
赵嬷嬷也是个通达的,见乌拉那拉氏这般说也没再劝,只是说:“但福晋还是得小心那个李氏,虽听福晋说李氏不是什么坏人,但终究为主子爷生了那么几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福晋不可不提防着。而且那弘昐阿哥与弘晖阿哥走的那么近,虽是年龄还小,但这其中的居心,福晋也不可不察。”
“我知嬷嬷好意,只是嬷嬷也莫要将我一直当做是那个小女孩。”乌拉那拉氏笑道,“其实还是我给爷提议要李氏做侧福晋的。不瞒嬷嬷说,刚嫁给爷时我年纪小,那是一心一意地扑在爷身上,还唯恐旁人不服自己,活的呀很是辛苦。但现在我确实想开了,我想为自己活,为弘晖活,而不止是天天绕着爷打转。”
“福晋!”
赵嬷嬷忙小声制止乌拉那拉氏,赵嬷嬷四处环顾了一周,尽管周围没人,但赵嬷嬷依旧是捏了一把冷汗。
“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也只跟嬷嬷说,于乌拉那拉家而言,这些年我是做好了这个满清的姑奶奶,但也极其辛苦。李氏虽看着张扬,但却是出自书香门第,不然弘昐也不会被她教的这般懂事。而且我仔细观察了,她这个人小毛病是不少,但无甚坏心,有她帮我伺候着爷我也能松快些。”乌拉那拉氏说道,“虽说爷宿在其他女人房中叫我心里的确有点儿不舒服,但一瞧见弘晖的笑脸,我便又觉得什么都如过眼云烟,无足挂心。况且,我身子这个状况嬷嬷也不是不知,从大局出发,我不能阻碍爷的子嗣繁衍,我也不是那等子气量低的女人,与其在角落里默默流泪,倒还不如活出自我呢。手底下的那几间铺子,最近生意好多了,我又筹备着新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