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谢疏慵提及他想买些绿植,询问池清台是否有时间陪他去花市。
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再加上元旦快到了,池清台准备买花布置一下母亲的病房,遂同意了此次出行。
花市离公寓有些距离,二人收拾完毕很快出发。这次谢疏慵没有开跑车,而选了辆奔驰大G,池清台猜测他是为了方便运输植物。
“池清台?”准备上车前,池清台突然听到了一道声音。
池清台回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被池仁强当榜样的周渔桂。
“好久不见了,刚才看到差点儿没敢认,原来真的是你啊!”周渔桂朝他走了过来,热络道,“今天你怎么过来了?有时间去我那儿坐坐?”
池清台和他关系平平,但也不算全然陌生,他推拒:“要出门,就不打扰了。”
“也行,有时间随时过来啊!”周渔桂冲池清台挥手,“上次我办生日party也想叫你来着,又怕你觉得我们都是玩咖,不想来往。”
池清台是同辈青年中的佼佼者,确实不怎么和这种玩咖富二代往来,但他也不至于当场下人面子,只是说:“没有,只是我工作忙。”
“那就这么说定了,”周渔桂冲他挥了挥手,“下次我办party也叫你啊。”
仿佛是为了增加吸引力,周渔桂又补充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听说首富谢家的长子也住我们这小区呢。”
池清台挑了挑眉:“谢家长子?”
“就是谢疏慵啊,”谈起豪门八卦,所有人都是一样兴奋的表情,“我们小区最贵的那套顶楼复式大平层,就是被他买下的,谢大少回国后就住这边了。”
池清台:“我知道。”
周渔桂有些感叹:“我还听说他天天在家开party,男女不忌,玩得特别乱。”
发现池清台表情有些微妙,周渔桂又连忙补充:“当然,我们的party肯定是正规的,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周渔桂说完,发现驾驶位的人似乎看了他一眼。起初他以为这是池清台司机,然而对上那张脸就发现自己看错了,没有哪个司机有这么帅的一张脸,这么强大的一个气场。
只是这人怎么总盯着他?让人怪瘆得慌的。
“这位是……”周渔桂有些忐忑,问一旁的池清台。
池清台:“他就是住那套顶楼复式大平层的谢疏慵。”
周渔桂:?
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中,池清台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我和他结婚了。”
周渔桂:???
池清台关门上车,奔驰大G驶出车库,徒留周渔桂一人目瞪口呆。
去往花市的路上一片沉默。
池清台没打算替人道歉,毕竟坏话是周渔桂说的,又不是他。
谢疏慵本想解释,但他等了一路池清台都没问,他要是再开口反而多此一举,遂没再开口。
在一阵沉默中,奔驰停在了一个有些破败的停车场,花市到了。
接近年关,花市人头躜动。
好在池清台今天穿了件黑色羽长款绒服,他把裹得严严实实,以至于偶尔和别人擦肩而过,也不会太过难受。
池清台要找开花的植物,最好还是花期长的,谢疏慵也有自己的目标,二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没过多久,池清台在一家盆栽店找到了谢疏慵。
和花市其他简谱的店面相比,这家盆栽店装修异常精致,连带着室内的盆栽也水涨船高。
池清台进来时,谢疏慵正在一颗巨大的梅花树下,见他进来抬头问:“我们客厅太空了,我想在里面放棵梅花树,你喜欢吗?”
梅花树大约2米高,树干古朴粗壮,很有造型感,此刻正值花期,枝丫缀着一树怒放的梅花,非常漂亮。
池清台也很喜欢,点头:“可以。”
“您老公眼光非常好,一眼就看中了我们的镇店之宝,”老板在一旁夸夸其谈,“看看这树的造型,这可是独此一份,我敢打包票,您在全世界都找不到第二棵像这么漂亮的梅花树了。”
谢疏慵掏出手机付款,看到金额的一瞬池清台震惊了:“等等,这棵多少钱?”
“2万一棵,都是成本价了。”见池清台面色不善,老板忙道,“真的不贵,你看看这个品相,这个形态,花市盆栽都是这个价格。”
池清台:“太贵了。”
老板看向一旁的冤大头咳……谢疏慵。
谢疏慵耸耸肩,一副怕老婆的模样:“我听他的。”
池清台:“。”
老板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位才是掌管家里财政大权的,他丢下谢疏慵专心招待池清台:“这位客人,我们已经是成本价了。您再看看这树的造型,这花的姿态,是不是特像国画里的那株梅花?”
“像又如何?”池清台平静道,“这棵树是盆栽,养护困难巨大,稍有不慎就会枯死,闷根。梅花虽然现在开得美,但等它花期一过,就只是一颗占地方的树。”
“唉哟,瞧您这说得,我们买梅花不就是图个气节嘛。”老板一副我要亏死的表情,“大过年的,我看您二位也不差这个钱,这样,我也是交您这个朋友,这盆一万九给你们,免费送货上门。”
池清台眼睛也不眨,抬手一指:“这棵和旁边那棵,两棵我要了,一万九。”
谢疏慵惊讶地挑了挑眉,他从小衣食无忧,哪里见过这种杀价方式,当下就被镇住了。
“您这就太欺负人了,”老板果然哀嚎起来,“我成本价都不止一万九,两棵三万,不能再少了。”
“一万九,”池清台心比钢铁还硬,“不卖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