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靳陵灰眸一扫,冷漠地点点下巴。
桃泉：“......”
行，你就继续装吧你。
自以为伪装得很完美的靳陵进了练习室，其他艺人们纷纷激动地问好。
“靳导好！”
“靳导好~”
“靳导好,我是赵忠薛！我看了您拍的所有电影,而且都看了好几遍！我是您的忠实粉丝！”
“啊啊啊啊靳导！！！”
“......”
靳陵的眼神扫过众人,在赵忠薛的脸上停顿了半秒,微微致意：“谢谢。”
没想到真能得到靳陵的回应,赵忠薛喜得都要懵了。
“靳......靳导！我是您的忠实粉,我超级喜欢超级喜欢您，您能给我个签名吗？！”上次靳导过来，他都没要到，他们组的那个连雁天倒是要到了，还朝他炫耀来着,真特么气人。
那个连雁天说是靳导的八年老粉，却连靳导拍第二部时遇到的“三大蹊跷”都不知道，上次在组里聊天时都露馅了，还装呢。
靳陵声音是极冷的音色：“我没有带纸笔。”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生气了。
可赵忠薛不敢确定啊，他知道他的偶像一向是冷冰冰的,极其冷漠,但不知道这时这句是常规的回应,还是拒绝......？
赵忠薛愣了一秒的功夫，桃泉就走到练习室另一边,拿出了一个本子和一根笔。
“你愿意的话可以用这个。”
桃泉递给他，浅浅笑了下：“这是我分析剧本用的本子,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谢...谢谢你。”
赵忠薛其实没有正儿八经和桃泉说过话聊过天，没想到桃泉居然会主动帮他，再看看桃泉的脸,整个人都飘乎乎的。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那个发小总是说长得好看又温柔的人是谁也抵挡不了的了。
靳陵看着和谐的两人，心情真正地冷了十八度。
顾城隶也极为不爽，但他面上依然温和，走上前去笑道：“好了，还不赶紧找靳导给签个名，过会儿靳导还要去别的组指导。”
听出顾城隶这是在变相撵他、不让他留下，靳陵脸更黑了。
这个老畜生！
靳陵给赵忠薛签了名，桃泉在一边看着，面上带着淡淡的笑。
他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
——倒不是因为靳陵。
之前在电梯里，牧创闻给他的感觉真的太奇怪了，他现在才意识到，他之前的潜意识里居然都在下意识躲避牧创闻。
现在细想起来，牧创闻身上有太多疑点。
在电梯里，那股威压根本不能用上位者的气势来解释，牧创闻一个普通世界的上位者——即便是世界首富，气势也不可能压得过他这只魅魔。
更不可能压得过升为神明后撕裂空间来到这个世界的顾城隶和墨向麟。
电梯里那股若有若无的威压存在感的确不低，不过他看墨向麟和顾城隶却没什么反应，这也极其不正常，按理说，这两人应该会更......
“想什么呢？排练了。”顾城隶温柔的声音突然传来，桃泉抬起头，恰巧和顾城隶温柔深邃的眸子对视了个恰恰巧巧。
桃泉下意识躲开了：“！”
他还并没有意识到他自己现在比起之前在魔桑大陆，对顾城隶的态度已经不完全是坦坦荡荡的好友态度了。
也许因为顾城隶这家伙一开始瞒着身份，导致他在发现“顾城隶”真正的身份前，就和顾城隶发生了一些纯友谊外的感情交流，不再能像曾经那么纯粹吧......
不过现在这个不是重点，重点还是牧创闻！
牧创闻不光奇怪，有疑点，在和牧创闻对视的那一瞬间，还让他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些很陌生又莫名熟悉的感觉。
他没办法形容，甚至分不清是什么感觉，可就真真切切又若有若无地存在着，现在还缠绕在他心尖上，闹得他没法平静。
“哥哥，我回来了！”
就在顾城隶温柔注视着桃泉，按捺下心底澎湃的情绪刚想说什么时，骤然就被墨向麟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打断。
“哥哥，我办完事儿了，你们还没排练啊？”
墨向麟笑眯眯地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靳陵，又扫了眼刚刚用那种眼神看他哥哥的老畜生顾城隶。
行啊。
他就一小会儿不在，这两个老东西居然就集齐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对他哥哥图谋不轨！
墨向麟牙根差点咬碎。
顾城隶刚刚那什么眼神？啊？！那什么眼神？！！
艹，就是一副看着是正人君子其实色眯眯的老男人！
他哥哥怎么就看不清这些人的真面目呢，明明只有他最青葱最年轻最贴心了，而且他绝对是最爱哥哥的一个，其他人都绝不可能和他比得起！！！
顾城隶也笑得温和，但他压根没理会墨向麟。
这个小牲口！
至于靳陵，则一直是一副闲人勿近的漠然状态，
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恨不得时时刻刻把眼神黏在他的桃子身上，甚至是抱着他，亲着他，爱护他，爱抚他......
也许当初来到这个世界后，选择成为导演是一个错误。
如果他也选择了演员，岂不就......
赵忠薛珍惜地拿着签名，默默退后。
是他想多了吧？
他为什么莫名赶紧空气很紧绷，还带着一种火药味呢？！！
桃泉在这方面比较迟钝，也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便把心底对牧创闻的那丝奇怪感觉压下，尤其是在电梯里与牧创闻对视时她脑海里莫名一闪而过的画面，也全都被他放到了恼后。
“排练，咱们排练吧。”桃泉微笑：“正好让顾导师和靳导指导。”
***
另一边。
一辆黑色宾利在高架上安安稳稳地行驶着。
牧创闻阖眸坐在车里，车内没有人敢说话。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仿若一格一格的记忆在不断消逝......
牧创闻做了一个梦。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在他半梦半醒间——
突然多了段浩如烟海般的记忆！
在梦境里，他所在的世界和如今的世界根本不一样，那是一个孕育了无数智慧物种、拥有神魔的光怪陆离的世界。
而且在那里，他生而便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