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来建,你们等会扫我的二维码进来。”
一场尴尬轻易化解,南栀进了群,白栩桐也进了群,有事可以私聊。
午饭后,他们乘坐大巴回S大,下午有课。
下午放学,当南栀疲惫地上梁叔的车,布偶熊终于有机会说话。
“栀子,那个叫白栩桐的男生不简单,你小心些,别和他靠太近。”
“我知道啊……”
“什么?你怎么知道?”
她连忙话锋一转:“无缘无故提出加我的□□,肯定有想法,毕竟我人美声甜,人见人爱。”
“……”
布偶熊:“……你是不是人见人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持续跟他接触会产生不良的影响。他,全身被黑气环绕,我没见过这种黑气,不知道会不会传染。”
南栀忧心忡忡地眺望车窗外。
回到家,她急匆匆地往一楼的浴室赶。
许哥对她而言像是师父。
“这么急去哪?”张零恰好下楼。
“找许哥问些事。”
他快步来到一楼,不悦的语气毋容置疑:“说说看。”
“你……呃……”南栀想说他不一定知道。但想了想,他是怪,或许知道。“黑色的气息是什么?会出现在人的身上。”
张零蹙眉,“你确定对方是人?”
“老鬼确定他是人。黑气和阴气不一样,老鬼能看见,我和雨情他们看不见。”
霎时,张零的目光变得咄咄逼人。“是魔。人的心魔产生怨恨或者执念,诞生诅咒的力量。你在哪见过?”
南栀当然知道黑气是魔独有的气息,问出来为了抛砖引玉。
魔很难对付,很难发现。
符箓的攻击没效,个别法器、阵法和异能有效。
“今天去的高中里面,有个男生浑身黑气,可是他看起来文文弱弱,人挺好的。”
张零莫名烦躁,眉宇仿佛凌厉的刀。“他跟你接触了吗?”
“有。”
他沉着脸斜睨背囊一侧的布偶熊,眼神翻起危险的暗涌。
布偶熊大喊冤枉:“当时有太多人,我根本没机会提醒!”
“别再跟他接触,魔气会形成诅咒波及他身边的人——”突然,他盛气凌人地回头,给予收衣服归来的乔园一记眼刀。
乔园抱着从阳台收回来的衣服,顾不上张零的敌意,惊愕地问南栀:“那个男生是不是叫白栩桐?”
南栀也惊了:“你认识他?”
“他是我以前的对门邻居,三年前搬走,搬来泸城。上次我在市中心遇到他,他没认出我来。”
“这……”
世界好小。
乔园居然认识中后期的boss。
“我也没见过黑色的气息……”乔园忧心忡忡地低头凝视衣物。“以前他不是这样,健康开朗……”
“他怎么样不关我们事。”张零无情打断:“只要他不来惹我们。”
“晚了。”布偶熊幽幽地反驳:“他们建了□□群,栀子和那个男生在群里。”
闻言,张零瞧着她笑,眼底却冷波连连。
南栀有些心虚。“我不想加他,班长帮我解围才建立□□群。”
哎呀,她干嘛一本正经解释。
她撇嘴。
“所以是他盯上你?”
“算不上,他不知道自己产生黑气。”她不甚有底气。
原文中后期,白栩桐成为偏激邪恶的魔,与黑化的江允之暗中勾结,到处散播诅咒。男女主角通过诅咒事件顺藤摸瓜,调查到他们身上,展开一系列追捕。
男女主角推断,他长期受到母亲的控制欲压迫,变得阴郁病态,痛恨所有母亲从而咒杀。
南栀穿书前写的小作文,为白栩桐唏嘘感叹几句。
“处理他。”张零语出惊人。
“我是不是听错,你再说一遍?”
张零冷笑着俯身靠近,不紧不慢地补充:“敢惹我们,处理他。”
南栀后退几步,无所适从彼此靠太近。
白栩桐一事属于主线剧情,她想远远绕开。只要不主动找他,双方便没了接触,不会节外生枝。
现实却是骨感的,她收到陌生人的加好友通知,验证信息是“白栩桐”。
灼灼的目光来自头顶,她飞快地摁黑手机屏幕。“乔园,把你知道的说一说。”
“他和妈妈相依为命。他妈妈是护士长,每天很忙,放学后他得赶回家自己做饭吃。有时候我爸妈会喊他过来吃饭。”提起父母,乔园黯然神伤。
“他和妈妈的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虽然他妈妈严肃又严格,但他并不叛逆,乖巧开朗,成绩很好。”
“他产生心魔总该有原因。”南栀告诫张零:“他不是鬼也不是怪,我们不能胡来,必要时找收容人员处理。”
张零不置可否。
“我套一套他的妈妈在哪个医院上班,从他的妈妈入手。”
“你去套话?”
她觉得张零似笑非笑的表情,写着两个大字:危险。
添加好友成功,对方发来一条消息。
[桐]:我打扰学姐了(脸红.JPG)
[栀子]:没。你放学了吗?不会是在上课的时候玩手机吧?
[桐]:现在是课间。
[栀子]:噢,你们放学会很晚,记得按时吃饭。
[桐]:晚上要自习,我在学校吃。
[栀子]:到了高三,时间会更紧迫,你的父母希望你考上重点大学吧,我相信你能考来我们大学!
[桐]:(微笑.JPG)这是我和妈妈的心愿。
[栀子]:冒昧了,你爸爸……?
[桐]:离婚了。
[栀子]:抱歉,你的妈妈自己把你带大,很伟大!她要上班吗?
[桐]:嗯,她是护士长,很忙。
[栀子]:啊,如果是我们市里的三甲医院,更加忙。
[桐]:(叹气.JPG)是的,就在S大的附属医院,她偶然得去S大的医学院当授课助手。
南栀勾起唇角。
工作单位,到手。
翌日周五,没课。
S大附属医院。
南栀、乔园和张零坐在挂号大厅的椅子上。
“你为什么跟来?”她问旁边的托腮的张零。
“暑假无聊。”
“呵。”
局促的乔园坐在边上,头戴粉色渔夫帽遮挡猫耳,狗啃似的发梢被梁叔修剪整齐,穿着原身的粉色短袖T恤,露出的胳膊已淡去疤痕。
南栀送她的祛疤药膏效果显著。
“我们到里面走走吧,护士长不一定来大厅。”南栀提议。
解铃还须系铃人,文里的白栩桐因为长期受母亲的施压而偏激,她认为要从他的母亲入手解决。
三人百无聊赖地逛医院。
看病的市民和医护人员来来往往,经过注射室的时候,他们听见里面的孩子号啕大哭。
“乔园,你记得白栩桐的妈妈长什么样子吧?要睁开眼睛看清楚上了年纪的护士。”
“嗯嗯,我会的。”
粉色帽沿下,乔园瞪大双眼观察来往的护士,手心出汗。
人太多了,她承受很大的压力,呼吸不顺。
尤其穿着从没穿过的粉色衣服,她害怕粉嫩的颜色使她成为群众的焦点。
她害怕他们对她的衣着指指点点。
她害怕他们看着自己窃窃私语。
她害怕他们露出厌恶的表情。
胸好闷,想吐。
忽而,前方出现一道异样的身影。
“前面的中年护士!”她和张零异口同声。
南栀疑惑:“你也认识护士长?”
张零神色凝重。“护士长也被黑气缠绕,这对母子不简单。”
南栀心头咯噔。
文里没写啊!
白栩桐四处散播诅咒的时候,他提到母亲已经死了,没有提及她是不是魔。
“护士长被黑气传染还是她产生黑气?”
乔园怔道:“不知道,母子俩的浓度差不多。现在怎么办?”
“不如我们举报给收容人员?不行,解释不清为什么我们看见黑气,也不能暴露老鬼。”南栀一筹莫展。
乔园见她如此维护自己和张零,心头暖洋洋。
张零沉吟片刻。“先跟上去看看。”
三人保持一段距离尾随护士长,直到护士长到二楼的收费处,跟收费人员交待事情。
她背后的黑气如同一团庞然浓墨,也像一大团黑发。
丝丝缕缕的雾气试图往外伸展,一胀一缩,朝收银人员的额头蠢蠢欲动。
宛如黑色的舌头,想舔收银人员的皮肤。
“她的黑气没有自主扩散。”
“诅咒还没诞生。”张零接过乔园的话。
“意思是母子俩还有救?”
“呵。难。心魔的执念很难消除,人总是拿得起放不下。”
南栀敲一敲脑瓜。“她最放不下的是儿子,我想我们要回到原点,从白栩桐入手。”
乔园欲言又止。
其实他们俩没必要插手。
白栩桐并不是他们曾经的邻居。
“不如这样,我去他家看看。三年前的新闻报道没写我的全名,他该不知道我变成怪。我认识他,探望他合情合理。”
“不行!”南栀急道:“万一他发现呢?他可能二话不说举报。我和你一起去,我们同年,你可以装成我的大学同学。”
乔园心虽暖,但坚决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
“不行,我也去,如果出现状况我们有个照应。”
张零话音懒淡:“一起去,暑假无聊。”
于是,南栀以乔园的名义约白栩桐,明天去他家探望。
他欣然答应。
回家后,南栀在书桌前闷头学习,乔园安静地坐在角落剪纸人,互不打扰。
一楼浴室,许青庭坐在浴缸中,长发的发梢沾水珠,使一字领的白色上衣,胸脯的下方微微透出肤色。
浴缸的中间加了一张条桌,他一边看平板电脑,一边吃苹果,悠哉悠哉。
“……所以你们遇到两个魔?”他抽出纸巾拭去嘴边的些许汁水。
张零斜靠浴室的门,环手抱胸,细长的发丝稍挡英朗的眉毛。
“还不确定是两个。”
“我没遇到过魔,给不出意见。不过魔既然拥有诅咒的力量,他们的精神阈值一定比普通的异能者高,甚至比我们的都高,毕竟魔的实力排行在‘怪’之上。”
忧虑在许青庭的眉间郁结。
他又说:“即便他不知道自己成魔,但是执念在,现在你们需要搞清楚他为什么找上栀子,跟他的执念有没有关系。”
“我知道。”张零的心像被慢火煎,愈发焦躁。
许青庭默然叹气,暗道他也令人不省心。“魔还是人类之身,你们别太冲动,别轻视心魔,也许能污染我们的精神力。”
张零的眉头皱得更深。
周六上午,梁叔载三人到白栩桐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