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深明是钱二拉来的,和两位学姐差不多的情况,他没有再邀请其他人,所以不必对其他人负责,理论上属于“不掺因的受害者”,也没有直接参与笔仙仪式,他算是被殃及的池鱼,果报下的连带,受钱二影响。
“能帮上忙我很高兴。”严深明脸上露出个淡笑来,神色终于放松下来。
王妮娜学姐作为灵异社社团的成员,在知道这个活动之后,则不仅自己参加,还主动邀请了李莎莎学姐一道,接着两人又一起邀请了安虞柚——尽管李莎莎学姐只能算半个说和对象,在一无所知却胆大妄为的情况下——她们两个对安虞柚来说是一桩的因,如果不还,她们身上可能会落下不小的“报”。
不过这会儿李莎莎学姐已经很机灵地请吃了东西,虽然她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点,而安虞柚其实也不介意,这位学姐确实不大聪明,但用流行点的说法是,她是个直觉系,而且平时手宽很大方,不用安虞柚提醒,她已经解决了这个小问题。
她说话确实不中听,可打她回校到寝室居住之后确实没少照顾安虞柚,尤其是她想着安虞柚给她牵了红线带来了一段好恋爱,学妹本身又生活简朴看着十分清苦,于是特别喜欢投喂小学妹。
安虞柚一直记着她的好,所以才会答应王妮娜学姐的邀请。
“这样不太成……回头我请你们吃个饭?”钱二下意识看向严深明,随后他的情商似乎回来了一些。
能混吃等死白拿钱,不得罪大部分同圈人被排挤出去,还能让爹妈不断给钱并“擦屁股”的富二代,不可能完全没脑子。
所谓讨好人也要本事,他投了个好胎,也哄好了自己爹妈包括亲哥,“衣食父母”对他抱怨两句,他真犯错也会教训,但他们没真的放弃不管他,任他自暴自弃,不是那种被“流放”的富二代。
钱二混归混了点,爱看美女,开黄腔还抽烟喝酒,但并没有真的干出女票.赌.毒的事情,原则问题没犯,没搞出过小生命,交的女友都是主动贴上他的女人,两方各取所需,他不会主动招惹追求清白的姑娘,不耽误正经妹子的前途。
不然前途光明的学霸好学生严深明不可能和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发小起的情谊,还能让学霸为了给他兜底而主动参加这种垃圾活动。
至于他的直播,作死是他自己的选择,没强迫过别人一起,哪怕是他的助理,也是听到他的报酬之后自己点头同意要来,发现不对钱二也没留助理,反而让他带着设备跟着一行人一道离开了。
“大师,请您千万不要拒绝,就当是我想报答您,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也想和大佬您打好交道的……”
说着,他一拍大腿,说道吃饭就来了精神:“要不就明天吧,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什么山珍海味我立刻给您安排上。”
“额,我明天要去买香烛的,可能没有空。”
安虞柚明天课不少,从早上到下午三点多,得赶紧趁着关店之前跑去殡葬一条街去把东西买齐,晚上尽快做出来烧给大神,不好拖的。
“那正好,我开车带您去,我知道地方的,还知道几家据说卖的很好都是真货的店铺,没熟人带都说不定买不到货。”
和大奔家差不多,虽然都是不着调的二代,但他们家中的长辈很看重这个,又都是有钱人,同个圈子的,只是一个圈内偏顶,一家勉强才挤进来,但这不妨碍有钱人们交流信息,互换情报。
有钱人是很这些东西的,那条街上没有两三百家店铺,也有一百多家大小铺子,不是做殡葬就是做古董的,全邻近着,他们都知道里面那几家的风评特别好,是能买到上好的纸钱、元宝或是香火、朱砂、符纸的。
有时候他们请大师来家里帮忙,不仅要奉上红封,准备好玉好木头赠送,还要备齐朱砂黄纸之类的东西,后者都不叫报酬,那叫添头,好比饭店里点菜开饭之前要先给客人上茶一般,对大师是一定要客气的。
“这样啊……”安虞柚恍然,城里果然花样多、名堂多,她在乡下时想买点香火就用不着这么麻烦,而且本地村镇里卖这些的都熟悉他们的,有她姥姥在,不会有糊弄的。
“那就麻烦你了。”
听到她答应,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钱二这会儿正在心底盘算去哪家酒楼抢个包间来——这时候订包间肯定来不及,但走走关系肯定能要到还不错的位置——顺便还在思考要包多大的红包,大师之间的要价和名气等都有关系,他们有钱人找大师帮忙大都走私单,如果钱给的不太多,那其他东西必然要给够价,他估摸着还得请示老爹。
突然,草丛里又冒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亮得像是灯泡似的,直直地盯着他们。
“!”
钱二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严深明被他拉扯了一下,差点也摔了。
“咦,你又来了?”安虞柚突然笑了,“我还以为你刚刚走了呢。”
“什、什么?!”严深明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只觉得自己今晚是刺激大了,简直是把十几年没刺激到的都给补回来了。
安虞柚一歪头,一双黝黑又剔透的黑眼睛好像也能通灵一般。
“是猫猫。”
听到是猫,两人长舒了一口气,互相听到明显的呼吸声,他们忍不住扭头对视一眼,随后转过头,心里俱叹了口气。
这对小伙伴是快要顶不住了。
“……簌簌……”
草丛里果然钻出一个黑乎乎的小身影。
“我靠,好黑!”钱二脱口而出。
在场另两人并一猫同时看向他,全场寂静。
隔了半晌之后,钱二自己干巴巴地笑了笑。
“不、不好意思。”
两人一猫于是转过了头。
安虞柚继续盯着小家伙,她总觉得这猫咪有什么不对劲,但真要让她说出点什么来,她又寻不到由头了。
“咪咪?”
这黑猫一身黑色,是少见的长毛,但借着月色看脸蛋,应该是普通的梨花脸型,不算很大,但因为是长毛猫,所以瞧着尤其蓬松,特别是它舒展开身体或是晃一晃尾巴的时候。
“好高冷……”钱二小声地嘀咕,严深明也有这种感觉。
这猫咪哄了半天竟然都不叫一声,也不凑近,也不警戒,就像是在观察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