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吕庆喜这几天心情很好。
自从收到张知府送到京城的,说晋王派人在笠湖挖石头,还残害百姓的折子,他就在朝堂上嘲讽了一番晋王。
皇帝也训斥晋王御下不严,削了晋王的俸禄,又让晋王闭门思过一个月。
按理这事儿没查清楚,不至于那么快就发落晋王,但晋王做笠湖石生意这事儿不是秘密,京城一些官员,乃至皇帝后宫一个妃子的娘家,建宅子的时候都跟晋王买过笠湖石!
这事儿没什么好查的,晋王更是直接认了罪,不过他辩解说残害百姓的事情他一无所知,也就只被安了个“御下不严”的名头。
这惩罚不严重,但因为吕庆喜上蹿下跳,到处宣传晋王在笠湖那边干过的事情,晋王名声大损。
最近京城的百姓,都在说晋王为了挣钱害人命,太不厚道。
“这小兔崽子就是活该!他以前没少往我身上泼脏水!”吕庆喜在自己的心腹面前大骂晋王。
他算不得好人,为了让皇帝掌权,在老晋王死后,他帮着皇帝收拾了不少晋王一系的官员,这些人里,有很多都是无辜的。
排除异己的事情他也没少干,要是有人老针对他,他是肯定会报复的。
可他觉得自己干的缺德事远不如晋王,至少他没有为了挣钱害死一千多个百姓。
他名声这么差,都是因为晋王!
多年来,他干的坏事,哪怕只是一丁点儿,晋王都要上纲上线大肆宣扬!
再加上他是个阉人,不讨人喜欢……京城的读书人都不待见他。
“珍珠,这事儿你办得好,以后晋王干了坏事,我们也帮他宣扬宣扬!”吕庆喜笑眯眯地看着木掌柜,木掌柜的大名就是珍珠。
木掌柜嫣然一笑:“千岁爷放心,嫣然以后一定让晋王擦不干净他的屁股。”
“好!好!”吕庆喜对自己的这个同乡那可太满意了!
一开始他的手下把木珍珠介绍过来的时候,他还当那人是要给他送女人。
木珍珠长得实在好看,他么……就算他没了子孙根,也还是个男人,一直都有人给他送女人。
结果木珍珠说她会做生意……正好他对女人没兴趣,就让她去试了试。
几年过去,木珍珠不仅把生意做得很好,还联系上一些教九流的人,可以帮他打听京城的消息,散播晋王的流言。
真能干!他都想认干女儿了!
吕庆喜跟这些心腹聊过,就进宫去了。
他还有很多奏折没处理。
进宫之后,吕庆喜身边的人就道:“千岁爷,禾兴府那个张知府,又送奏折来了。”
“他又送奏折来了?快拿来给我看看,”吕庆喜特别高兴,“算他识相,我也不是不能给他升个官……”
一边说,吕庆喜一边打开手上的奏折。
打开之后看了几行,吕庆喜更高兴了。
这奏折开头,张知府说临湖县县令跟晋王舅舅家狼狈为奸,将临湖县弄得民不聊生!
他把张知府送去禾兴府,真的送对了!
“这张志儒的文采着实不错,将那娄家写得极为可恶!这临湖县的百姓,可太惨了!”吕庆喜话这么说,脸上却没有同情只有喜色。
临湖县的百姓是惨,但他不惨?他家里人不惨?
他可没那么多心思去同情别人。
吕庆喜站起身,一边看一边去找皇帝。
晋王干了这样的事情,肯定要让陛下狠狠地责罚他!
还有这娄家和严县令……到时候找个钦差过去,都好好惩治一番!
盘算着要怎么对付晋王,吕庆喜继续往下看。
见皇帝之前,他肯定要把折子看完,这样才能在皇帝面前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