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将信将疑。
她合上账册,“哪里来的迎客楼,以前怎么不知道?”
管事道:“这迎客楼是早就有的,只是先前生意一般,今年不知怎么,弄了好些酱料出来,福晋您也知道,这冬日里吃锅子的人多,这酱料好,去的客人可不就多了?”
八福晋没说话,把管事打发走了。
“福晋,我看老陈说的蛮实在的,估计是今年生意都不好做。”张妈妈见八福晋盯着账簿愁眉不展,便开口安慰了一句,端了茶给八福晋。
八福晋挥挥手,冷笑一声,“妈妈,你在里头哪里知道外面那些人的狡猾?比如说庄子吧,收成好的年头他们就不说,收成不好就来抱屈喊可怜,送上来的孝敬没多少,反而还要贝勒府贴补呢。这管事也是一样,这生意纵然不好,也没到这个地步,不定里面怎么猫腻呢。”
张妈妈见八福晋说得有模有样,便知道她拿定主意,不好劝说。
“福晋,那您的意思是?”张妈妈道:“陈管事到底是贝勒府的老人,怎么着也得留些颜面。”
“这你就放心吧。”
八福晋心里有数,“明儿个我出门去看看月明楼,要是生意如常,那就得跟老陈好好掰扯掰扯。要是生意不好,那就再说。”
张妈妈一听,这的确是稳妥了不少,比起早些年,八福晋现在是收敛了些。
次日,晌午时分。
八福晋特地挑了这个时辰出门,马车听到月明楼门口,八福晋在车子里就听得人声鼎沸。
她低骂了句,这老陈,真会弄鬼。
可当她打起帘子,就着流溪的手下来,却瞧见月明楼是门可罗雀,里面几个小二没精打采地在那抹桌子,而人声鼎沸的却是对面的迎客楼。
八福晋眉头当下一皱。
“福晋?”张妈妈刚下马车,就瞧见八福晋看着对面的迎客楼打量。
晌午这个点。
迎客楼客人是不少,门口就站着两个机灵的小二在招呼客人,楼上楼下满满当当都是人。
时不时还有人喊道:“老板,要多些花生酱!”
就连门口附近摆摊的小摊贩都比这边生意好。
“哎哟,福晋,您怎么来了?”陈管事在里面是被小二提醒来贵客了,这才出来,结果一看,原来是自家福晋,“怪不得今日一早就有喜鹊叫,原来是贵人来。”
八福晋不耐烦听这些客套话,指着对面迎客楼对陈管事问道:“对面那买卖,谁家的?”
京城这地方,哪个铺子酒楼背后没个东家。
陈管事也早打听过了,朝对面看了一眼,又左右瞧了下,“福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上楼上雅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