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句话就把霜叶满腹夸赞的话都堵死在喉咙里了。
霜叶尴尬地笑,“怪不得呢,这等好茶拿来招待我们,奴婢们倒是受宠若惊。”
“客气什么。”耿妙妙笑着喝了口蜜茶,“我也不过是略尽地主之谊,两位姑娘这日日来请安,今儿个进来若是不请一杯好茶,只怕我倒要被人戳脊梁骨。”
她说完这话,仿佛没瞧见霜叶、灵安两人尴尬的神色,看向灯儿问道:“给两位姑娘拿了什么点心来?”
“桂花糕、米糕、螃蟹馅儿的饺子、奶油果子还有一道椒盐酥饼。”
灯儿道:“奴婢刚还想拿些金桔、橙子过来,小茶房的说咱们这里的没了,这个时节也难找这些果子,若是想要,明儿个得花钱请外面的人带进来。”
霜叶、灵安两人既受宠若惊,又不知所措。
耿妙妙道:“这倒也罢了,原我还想今儿个算是头一回见两位姑娘,论理,看在德妃娘娘面上,我也该治一桌席面招待两位姑娘。”
“这怎么好意思?奴婢们来打扰已经是讨人嫌了,若是再麻烦格格,那真是没脸见人。”
霜叶忙客气推拒,心里暗道古怪。
她在宫里头也是个有成算,会谋划的人,先前早就计划好了,耿格格几次三番不见她们,今日能进来,定要磨出一个“交情”来,旁的不说,她这院子王爷常来走动,她们多来几次,若是碰上王爷也有个出头之日。
另外一个,霜叶以为耿格格如今有身子,伺候不得王爷,怎么也该抬举个人上去帮忙固宠,他们都是德妃娘娘宫里出来的,比旁人多了一份交情,这人选,自然是出在他们两个之中。
可谁知进来后,耿格格招待上倒是不小气,言语却透着一股子疏离冷漠。
这会子说给整治席面招待她们,霜叶心里是直嘀咕。
耿妙妙笑眯眯道:“姑娘可真是明理。”
她仿佛没瞧见霜叶凝滞了的神色,笑着继续道:“两位姑娘亲近,我心里其实也受用,只是二位这么着,反倒是把我架起来了,我算哪个牌面的人物,又不是福晋、也不是侧福晋,两位姑娘这日日来请安,把我吓得都不敢待在自己院子里了。”
“我们府里的规矩也跟宫里头不同,便是丫鬟婆子有心,那也不必日日晨昏定省的。再一个,姑娘们如今是什么身份,我都不明白呢,这平白的受了你们礼,我也是承担不起。”
耿妙妙这番话,直接就不留情面了。
一个是说她们不该给她请安。
另一个则是说霜叶两人身份尴尬,也没资格请安。
这番话说的软和又在理,又待霜叶灵安两人客气,没见进上的红茶都拿了出来招待,实在是叫人挑不出错处。
便是两人要鸣不平,出去外面说,也没人占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