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话。
那是哪里钮钴禄氏心里恼火,她就提哪里。
“是这样啊,那我不阻碍你了,你去吧。”宋氏让出路来,“别回头耽误了你的事。”
禾喜冲她点点头,领着人去了。
宋氏眼神意味深长地看了望春院一眼,也跟着走了。
“姑娘又来了,天寒地冻的怎么不打发下面人送过来就行?”
耿妙妙寒暄道。
她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禾喜坐。
若是旁人,自然会自谦坐在杌凳上,但是禾喜自认自己是福晋心腹,便真大喇喇地在椅子上坐下。
蔡嬷嬷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
“这是给您送东西,怎么好打发别人?”
禾喜满脸的笑容,“昨儿个有人给咱们府里送了些人参来,今早福晋看了看,见到是好的,想到您得补身子,所以就命奴婢送过来。”
她看了下小豆子一眼。
小豆子捧着匣子上前,红漆描金的匣子,匣子里垫了红绸,上面的人参已经有个人形了,只一看,就知道年份不少。
“福晋太客气了,我这儿有好些呢,这等好人参便是有钱也没处买,倒不如留着吧。”耿妙妙看了一眼,婉拒道:“再来,福晋这阵子日夜操劳,明日还得办小阿哥、小格格的满月礼,可比我辛苦多了,也该补补身子。”
“我们福晋哪里少的了这个。”禾喜笑着不在意地说道:“耿格格别客气。”
她都说到这个份上,那就只好收下。
耿妙妙起身冲着正院方向行了礼,让蔡嬷嬷接过匣子。
禾喜今日来也不可能只是为了送人参,她看了蔡嬷嬷等人一眼。
耿妙妙摆了摆手,蔡嬷嬷等人都退了出去。
“格格。”门带上后,禾喜才问道:“先前奴婢说的事,您考虑的怎么样了?这都年底了,明年开年保不齐王爷就要上折子请封侧福晋。”
耿妙妙摩挲着手腕上的绞丝双股金镯,“姑娘来的倒是时候,便是你不来,我也要托人去请你来。这事我想过了,请封侧福晋的事强求不得,若是为我的缘故,让福晋为难,倒也不必。”
禾喜愣了愣,随后着急了,“格格糊涂,您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您当了侧福晋,福晋也有了孩子,何况您还有两个孩子,便是将小阿哥给了福晋养,您还有个小格格呢,将来还能继续生,可这侧福晋的名分错过了,保不齐以后就没了!”
耿妙妙笑道:“姑娘不必劝我,我想明白了,千金难买心头好,别说侧福晋,这会子就算把其他位置给我,我也不要。实不瞒你,我千辛万苦生下这对孩子,只恨不得把自己心肝肉挖了给他们的,没有舍了他们为自己求个富贵的。”
“若真是我这辈子当不了侧福晋,那就是我的命,我也认了。”
耿妙妙淡淡说完这句话,禾喜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她咬着唇儿,起身道:“格格莫非真愿意把侧福晋的位置拱手让人?!又或者说您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可算露出真面目了。
耿妙妙似笑非笑,“姑娘这番话是福晋授意的吗?”
禾喜怔了怔,这当然不可能是福晋授意,这回的事她揣摩着福晋的心意,有意立功闹出来的,她心里明白,若是能办成,福晋自然高看她一眼;可若是办不成,还搞出乱子来,福晋也绝不会饶了她。
禾喜脸色变了变,愤怒、畏惧、犹豫诸种神色如走马灯一般在她脸上闪过。
“看来不是福晋的意思。”耿妙妙手捧着手炉,歪在引枕上:“那姑娘这句话可就是僭越了,看在福晋的份上,我只当没听见。”
她淡淡拂了拂手:“我也累了,姑娘去吧。”
廊檐下。
蔡嬷嬷等人都站在走廊上靠着火盆取暖。
屋子里的动静极小,忽然传来急促脚步声,紧接着厚实的鹅黄软帘被猛地掀气,禾喜面带郁色走了出来。
小豆子两人连忙走了过来,“姐姐……”
禾喜瞧见她们手上捧着芋头,脸上一沉,抬手就把她们手里的芋头打在地上,“没眼力见的东西,这等吃食咱们正院难道没有,非巴巴地跑到人家院子里来要人家的东西吃。”
小豆子两人吓了一跳,因为素来惧怕禾喜,不敢反驳,但又觉得被她当着众人的面训斥,脸上挂不住,眼眶一下就红了。
“哭什么哭,真当自己是什么金贵人物,”禾喜冷嘲热讽地骂道,眼里瞥了眼屋子,“还不快跟我走!”
“是。”
小豆子两人不敢则声,冲蔡嬷嬷等人屈了屈膝,连不迭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