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氏既惊又怒,“你胡说什么,是谁指使你来污蔑我,别以为你是德妃娘娘赏赐的,便能够胡来,这事便是闹到娘娘跟前,也有我的理!”
她拍了下小几,几上的炉瓶三事一震,东倒西歪倒了一桌子。
灵安却信心十足,她不屑地说道:“没有人指使我,这件事目前只有我知道,但是如果您不识趣,这事明儿个就不只是我一个人知道。”
她轻蔑地说道:“格格想必也知道王爷的脾气,那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若是他知道您对小阿哥做出那种事,便是您是小阿哥亲额娘,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钮钴禄氏后背几乎被冷汗打湿了。
她脑袋里一片空白,一想到王爷会何等盛怒,她都感到恐惧,李氏因为疏忽二阿哥,才失去了王爷的宠爱,到如今王爷都没去芙蓉院留夜过。
这还是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格格的侧福晋,若是她做的那些事,叫王爷知道了,王爷对她绝不会比对李氏仁慈。
她攥紧了手中的锦帕,“你想要什么?”
……
大年三十,整个王府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丫鬟小厮们都穿了一身簇新的衣裳。
今儿个是大日子,王爷跟福晋、侧福晋连带着阿哥格格们都得进宫赴宴,黄昏时才能回来,之后是府里人的家宴。
因着是大日子,耿妙妙这坐月子的也得出来。
一大早她就嘱咐人拿艾草跟各种中药材混了,熬水洗了头,整个月子没洗头,得亏是冬日还好受些,等洗了个头,又洗了个澡,云初等人忙把门窗缝隙都堵着,又拿熏笼给她熏干头发。
这忙里忙外,等收拾妥当已经是晌午时分了。
两个孩子今日被抱着进宫去了,耿妙妙放心不下,边穿着衣裳边对云初道:“也不知小阿哥跟小格格在宫里头怎么样?”
要她说,这么小的孩子何必出去呢。
但没办法,今日宫里家宴,两个孩子龙凤胎名声在外,又是吉兆,皇上要看他们,自然不能不去。
得亏是特许了福晋跟奶嬷嬷们在宫里头坐轿子,不然,耿妙妙是打死不肯答应的。
云初给她系着扣子,道:“格格您就别操心了,蔡嬷嬷都跟了去,她老人家在宫里头多得是认识的人,又沉稳,肯定能照顾好小格格小阿哥的。”
也只能希望如此了,耿妙妙点点头,这就是身在皇家的不容易,上面主子一句话,便是你千不肯万不肯也不能拒绝。
耿妙妙下午便睡了一会儿,预备着晚上的家宴,今晚要守岁,一晚上不能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