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这几日外面天天放爆竹,今儿个刚才又有人放了鞭炮,小阿哥唬住了,哭个不停,得亏灵安姑娘过来,说是会带孩子,奴婢还不信,”钮钴禄氏脸上堆出一脸的笑,“谁知她一抱,小阿哥真就不哭了。”
灵安照着嬷嬷指点,像模像样地拍了拍小阿哥的后背,那小阿哥本来就不爱哭,不过是被人掐疼了才哭,这会子痛劲一过,自然就不哭了。
这落在众人眼里,就是灵安这人很会带孩子。
“哦,她还有这本事?”
四阿哥将信将疑,不是四阿哥多心,四阿哥纵然没怎么见过灵安,可知看灵安的面貌,他就知道这人的脾性一般,吃不了苦受不得罪,好吃懒做有她的份儿,带孩子这种事,她怎么会干。
灵安连忙道:“王爷,奴婢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故而小时候都是奴婢帮着爹娘带孩子的,这种小事,奴婢怎么不会做。”
“是啊,要我说灵安跟小阿哥也真是投缘。”钮钴禄氏说道,“小阿哥平日里不随便叫人抱的,今日她抱了也不闹腾。”
四阿哥对此不以为意。
他也懒得管什么有缘没缘,见小阿哥睡着了,嘱咐王嬷嬷把孩子抱下去,“好生看着孩子,等会儿让人换了厚的门帘过来,平日里外面放爆竹的时候窗别开。”
“是,奴婢都记住了。”
王嬷嬷赶紧抱过小阿哥,她急匆匆地带着小阿哥下去,生怕自己跟这件事越扯越深。
小阿哥跟嬷嬷们都下去了。
灵安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赶紧冲钮钴禄氏使眼神。
钮钴禄氏纵然不愿意,但先前的事做都做了,也不差这一茬。
她示意金环等人下去,然后对四阿哥说道:“王爷,今日还有一事,灵安想跟您赔礼道歉。”
“王爷,先前家宴上的事是奴婢糊涂,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责罚。”
灵安撩开裙角,双膝跪下,狠下心来结结实实地给四阿哥磕了几个响头,没几下,额头就青红了一片。
“好了,起来吧。”
四阿哥淡淡道:“这事过去就过去了,以后记住你的本分就是。”
“是,多谢王爷。”灵安心里松了口气,这事能翻篇就好,翻篇了,自己以后才好在王爷跟前露面。
钮钴禄氏又道:“王爷,灵安姑娘也可怜,她们才来咱们王府里,也没带什么好衣裳,虽说有份例,可她们例子里却也没什么大毛衣裳、小毛衣裳的,灵安姑娘还是奴婢先前给了一件皮褂这才有衣裳穿。”
四阿哥对这些事并不在乎,但既然钮钴禄氏都开口了,少不得给几分颜面,便道:“回头你跟福晋说一声,开了库房,给她们置办两身大毛衣裳就是。”
灵安喜不自禁地磕头谢恩。
四阿哥见没事了,便起身要走。
钮钴禄氏忙带着灵安把人送出去,她目送四阿哥走远后,才回头看向灵安,“我也算是够照拂你了。”
“格格的话,奴婢明白,格格请放心,奴婢谨记您的恩情!”灵安打杆子顺着往上爬,立刻表了忠心。
钮钴禄氏这才稍微心里好受些。
既然不得已要抬举这么个下贱东西,那自然就得把人拉到自己这边来。
若是这人真有些本事,能得王爷几分宠爱,也算她没帮错人。
正院里。
四福晋才换了身家常衣裳,年节里日日都是宴席,她跟王爷出去赴宴都厌烦了,但偏偏不去不成,都是亲戚,今儿个是诚亲王,明儿个是自己娘家,哪家不去都不合适。
偏偏去了还不能白去,得预备礼物,前前后后折腾,岂不劳累。
刘嬷嬷正给她按着肩膀,“福晋这几日实在辛苦,等过阵子忙完了,索性休息几日,好好养养身子。”
“哪有时间休息。”四福晋支着颐,“府里这一日两日的哪一日没个事,我若是撒手了,下面的不知怎么折腾。”
刘嬷嬷正想说话,外面小丫鬟通传道:“福晋,望春院金环来了。”
“让她进来。”
因为望春院有个小阿哥,这阵子小阿哥又三病五灾的,四福晋不敢疏忽,听到是望春院来人,便叫了进。
“是。”小丫鬟打起帘子,对金环道:“姑娘进去吧。”
金环对小丫鬟点了下头,领人进了屋子,四福晋叫她进了里间,靠着大红引枕,手里捧着个鎏金八角南瓜式手炉,小几上的龟鹤升出袅袅的沉香,“你们主子打发你来是为何事?”
金环屈了屈膝,才回了王爷嘱咐拿大毛衣裳赏赐拨霞院灵安姑娘的事。
四福晋愣了下,眼睛眯起,“王爷说只赏灵安?”
金环迟疑了下,不敢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