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九福晋攥着帕子,声音发抖,“早晨我打发了几个婆子去当铺把东西拿回来,只少了一套珍珠头面。”
九阿哥抬眼看向她,“那当铺可说了头面卖给谁了?”
九福晋道:“当铺的人说了头面给拆了,刚好有一家要珍珠粉入药,就、就……”
上等的珍珠难寻,何况乎那么齐整一套头面,自然是都磨成粉末了。
这会子就算找到那家人,也拿不回头面,反而会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人人皆知。
九阿哥之前听说雍亲王府二格格的事,也怕家里头阿哥格格的嬷嬷们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就让人仔细去查。
结果五格格的奶嬷嬷估计是做贼心虚,被何玉柱瞧出来了,悄悄打发人盯了,发现那个西嬷嬷背地里拿五格格的头面去当。
九阿哥一下恼火了,把人审问了下,发现不是头一回,先前也偷龙转凤调换过好些五格格的首饰。
五格格是妾室兆佳氏生的,今年虚岁六岁,还没到用首饰的时候,九阿哥、九福晋等人送的首饰多半是嬷嬷们管着,谁知道管着管着就出了个内贼。
那些个首饰,但凡金的都掉包了,换成镀金的,红宝、蓝宝那些头面,那位西嬷嬷倒是不敢动,没东西顶替,但也时不时的拿去活当!
九阿哥盛怒之下,发落了那西嬷嬷,叫人按在院子里打,叫其他嬷嬷丫鬟都来看,把人活活打死了,才算罢了。
丫鬟婆子们都吓得脸色发白,两腿发抖。
九阿哥指着那白布摆着的尸体,“今儿个你们瞧见了,以后敢背主的就不只是这个下场,这西嬷嬷一家子都给我拉去卖了。”
所有人都吓得连声道是。
没人敢想这西嬷嬷一家的下场,她们身为划归在九阿哥名下的包衣奴才,平日里自恃地位,瞧不起那些买进来的丫鬟,这会子才知道,贝子爷发起怒来,甭管你是什么身份,一样没好果子吃。
“罢了。”
九阿哥起初有些怒气,但见九福晋一副鹌鹑似的模样,心里就跟气球被扎了一个洞,顿时觉得没劲透了。
“交代那铺子的人嘴巴严紧点儿,要是把话说出去,小心他们脑袋!”
“是,我已经吩咐下人敲打过他们了。”
九福晋忙说道,“那这些首饰,我这就派人送去五格格的院子?”
九阿哥皱皱眉,“送什么,这些个东西,在外面不知过了多少人的手。”
他道:“开库房,五格格那边拿走了多少件,就拿多少件补回去。”
“是。”
九福晋这回答应的非常不甘心。
九阿哥过来也不过是为问这事,既然有结果就起身走了,九福晋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怔楞,半晌才回过神,对魏嬷嬷吩咐道:“去,按着爷的意思办。”
魏嬷嬷愣了愣,“福晋,真要这么办,这少说三十来件首饰呢!”
而且,五格格的首饰好些还是宜妃、五福晋她们送的,都是贵重无比,九阿哥虽然没说,但想也知道,自然是拿同等价值的首饰补过去。
“送吧,宁可多不可少。”
九福晋面上没什么笑容,木着一张脸,好似泥胎木面,“这回的事他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觉得是我的错。”
五格格虽然是兆佳氏生的,但是九阿哥嫌弃兆佳氏教养不好,便让九福晋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