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魏婶儿跟郑叔赶海回来了。”冬珠说。
海珠回神,把书放在灶边用余温烘烤,她让冬珠去郑家喊人。
桌子摆上,菜都端上桌,郑家四口人也都过来了。
“海珠,你们还没吃饭呐?”魏金花进门说,“怎么还喊我们过来?”
“明天想让我郑叔帮我掌掌眼,今晚做顿好的讨好讨好他。”海珠玩笑道,“快坐吧,尝尝我的手艺。”
“他给你帮忙还不是应该的,你还来这出,你这丫头。”
“嘘。”海珠舀碗鸡汤递过去,“魏婶儿别啰嗦,今儿这顿你是沾了我叔的光,你就负责多吃多喝,旁的别说。”
郑海顺听到这话差点笑岔气,心里格外舒坦。
海珠姐弟三个已经填过肚子,上桌也是吃得慢吞吞的。郑家的两个小子肚子里早就没食了,闻到味肚里就在作乱,拿起筷子吃菜那就像恶狼扑食,煎饺一口一个,鸡肉连骨头都给嚼烂了,吃鲍鱼的时候,浓浓的鸡汁顺着嘴角往出流,咽都咽不及。
“给我慢点吃,丢死人。”魏金花给俩儿子一人一巴掌。
“海珠姐做的菜太香了,娘,你以后再炖鸡也这么做。”郑二郎说。
“新鲜的鲍鱼比干鲍鱼更适合炖鸡,鲍鱼的鲜比任何佐料更适合调味。”海珠说。
“那我下回试试。”
月亮隐进云层,吃饭的人也散了,三菜一汤除了蒸鱼都吃得干干净净。
*
渔船大同小异,有郑海顺在一旁掌眼磨价扯关系,海珠没费什么心思,等两方商定,她付一百四十五两银子领了艘还散发着漆油和木头香的渔船。
新船比家里的旧船短两尺,海珠一个人用正合适。
隔天她就撑着新到手的渔船载着冬珠去红柳林,魏金花跟村里另外三个妇人撑着那艘旧船走在前方领路。
几个人早饭都没吃,赶在退潮前抵达被潮水淹没的滩涂,满树的青翠淹在海水里,放眼望去只有十来棵树在海水里冒出头。
“从树空里走,别走到树上头了。”魏金花叮嘱,“不然潮水一退,船架在树枝上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