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油赤酱伴着花椒特有的辛香,冬珠吐了吐舌头,说:“好吃。”
海珠抓把葱段撒进去,翻炒几下拿来盘子盛菜起锅,舀半瓢水倒进去洗锅。
“姐,还大火吗?”
“中火,我煎鱼。”
油锅里撒盐鱼皮不粘锅,鱼的两面煎出焦色了,海珠瞅冬珠两眼,“要不要跑出去?我撒花椒了啊。”
冬珠受不了那呛人的味,往灶里添了柴麻溜地跑出去,她前脚刚离开,呛人的花椒味飘了出去,沈二嫂呛得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待锅盖盖上了才消停。
“海珠你在做什么菜?”她站厨房外问,“不然我们撑船去码头吃饭?”
“河鱼味道腥,浓油赤酱炒才压得住味。”海珠把煮汤没用完的豆腐切成块儿,发的黄豆芽也过一道水,说:“再有一盏茶就能吃饭了。”
锅里的鱼炖出味了,豆腐和豆芽一起倒进汤里,煮两滚就起锅。她感冒了想吃味道重的,又掰了些花椒放鱼上,撒上葱花浇热油,刺啦一声,刚走进来的冬珠又被呛了出去。
“就剩个豆芽和一盘青菜了,不用你烧火了,把饭桌收拾收拾。”海珠发笑。
炒了菜锅洗干净继续烧水,有鸡汤适合吃米粉,她打算等菜吃得差不多了再来煮米粉。
干笋炖鸡,木耳炒肉,红油豆腐鱼,清炒黄豆芽和一盘炒菜心,五个人五个菜,还有一个汤,端上桌还是烫的。
“这个鱼有点麻,你们尝尝,吃不惯就吃别的。”海珠挟了一块儿鱼腹肉给风平,又给他盛碗汤放手边,“二哥二嫂,你们想吃什么挟什么。”
不用她说,沈二两口子已经动筷了,沈淮挟了鱼尝尝,只吃一口就赶忙喝汤,然而舌头还是麻了,嘴里像是在放炮。
沈二嫂见了,伸出去的筷子又转了个方向。
海珠吃着就很过瘾,跟鱼一起炖的豆腐和豆芽都挺入味,她吃一口喝口鸡汤,嘴唇麻得像蚂蚁咬的,身上也吃热了,鼻尖冒了汗。
“大姐,我还想吃。”风平开口,“还吃鱼,豆腐也吃,还有豆芽。”
吃过味道重的,再吃清炖的鸡肉总觉得少了点味,木耳炒肉已经见了底,沈淮的筷子又伸向炖鱼,还挟了块儿豆腐让他媳妇尝尝。
“这味道沾了舌头受不了,不吃了心里又痒痒。”沈二嫂一口麻豆芽一口炒青菜吃得欢,她问海珠这是哪里的菜色,“还是你自己琢磨的?”
海珠又把从韩霁那里得来的食方供了出去,“应该是北方人的吃法,北方人吃肉多,猪肉羊肉鹅肉鸭肉,肉腥重,要用味道重的佐料去腥。”
“这两道菜的做法你给我誊抄一遍,我回去了让厨娘做,天冷的时候吃这菜挺驱寒。”沈淮说。
海珠直接把食方扔给他自己看,“我不认字,家里也没纸没墨,二哥你多读几遍背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