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珠重重点头,她就是这么想的。
后锅里有热水,海珠先舀水洗头洗澡,洗完澡再就着热水搓洗湿衣裳,等她忙活利索了,齐阿奶也把海货分拣好了。
齐阿奶喜欢分拣海珠带回来的鱼获,长得麻麻赖赖的毛蟹、通体带蓝的兰花蟹、比手掌还长的大虾、壳是透明色的拇指虾,橙黄色的海螺、斑斑点点的海贝、被螃蟹和虾吃去触足的鱿鱼、已经死去的海鱼、颜色好看的海星、断头断尾的黑鳗鱼……分拣着这些东西,她的脑中也进行了一场海底狩猎。
潮平坐在地上扒拉着盆子里色彩明艳的海螺,齐阿奶舀两瓢水倒进去,扔过去一个毛刷让他洗螺壳。
“这条海鳗你打算怎么做?”她问。
海珠走到水缸边看一眼,如果晚上开食肆卖菜,都是可以一锅蒸熟的,她敲了敲脑门,说:“海鳗晒干,这一条不算大,做出来不够几个人吃,我后天下海再逮几条,专门做一顿炖鳗鱼。”
厨房里响起油滋啦声,海珠偏头看一眼,没进去,拎个椅子背着太阳坐,问:“我三叔呢?”
“砍柴去了,不让我们等他,给他留一盘饭就行了。”齐阿奶说。
家里连着两天炖鸡熬汤,柴火消耗大,齐老三又不让掏钱买,他只要得闲就拿着砍刀拿着绳子出门了。
“吃饭了,摆桌。”冬珠喊。
“好嘞。”海珠干起冬珠平日干的活儿,拿抹布擦桌子,进屋端菜端饭端米汤。今天晌午这顿饭是冬珠和风平忙活出来的,其他人没插手,端饭挟菜的时候都是满嘴地夸赞。
“米饭蒸的火候刚刚好。”齐阿奶先夸烧火的,嚼口鸡肉继续夸做饭的:“咸淡刚刚好,和红枣一起炖的,还有股甜味。”
海珠挟一根糖醋乌贼干,说:“糖色炒的好,没苦味,就是汁水稀薄了点,明天再炖一只鸡,用鸡汤再熬一遍,再做一次练手。”
冬珠点头,“好,姐你喝鸡汤,这只鸡是我跟风平一起买的,给你补身子。”
海珠立马舀一碗鸡汤,这罐鸡汤装的心意重。
齐阿奶“啧啧”两声,接过勺子给二儿子舀两勺,说:“咱俩搭个空吃点好的,也跟着补补身子。”
齐二叔笑了。
冬珠吐舌一笑,“奶你别醋,明天我专门给你买只鸡炖汤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