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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主意 何止是膝盖(2 / 3)

战役持续了七八年,这期间发生许多事,不仅陆家大爷二爷陆续参战,就是木仓幸那边也有许多亲友上场。

陆家军骁勇,把多名敌军首领斩于马下。

其中就有木仓幸的儿子,师弟以及同僚,这也是为何结下深仇的原因。

对大桓而言,自然恨不能木仓幸千刀万剐,若是斩杀将士也就罢了,他手里的无辜冤魂何止上万?

整整两座城池的百姓!

“他只有一个儿子么?”曲凝兮问道。

藤敏一点头:“不错,虽说妻妾不少,但常年在军营,没能留下多的子嗣。”

“他妻子呢?”曲凝兮寻思,一个人活着,就不可能无欲无求。

他现在是老了,不怕死,难道没有其他弱点么?

藤敏明白她的意思,冷笑道:“这等恶人,可别指望他对一个女人能有多上心,他儿子战死后,妻子郁郁寡欢,而他急着给自己生养其他孩子,可惜没能如愿。”

这样说来,妻子也是派不上用场。

曲凝兮凝眉思索,道:“听你所言,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汤平和洛西两城内待着,或许可以做些文章。”

“这是何意?”藤敏不解。

汤平和洛西就是大桓最开始丢失的两座城池,因为木仓幸阴险狡诈,兵行诡道,且朝廷中有人拖后腿,陆家耗时两三年才夺回。

曲凝兮缓缓一抬眼:“他不是很想要孩子么?给他一个‘孩子’。”

藤敏先是一愣,继而瞠目结舌:“这……”

毫无疑问,倘若木仓幸有孩子,他肯定在意子嗣,早年他也不是没想着多生两个。

而在汤平洛西两座城中,他带着手底下人大肆虐杀,其中还包括了荒婬无道的强制恶行。

方才藤敏避重就轻,没有在曲凝兮耳边提妇人所遭的罪,免得污她耳目。

但曲凝兮并非一无所知,多少人提起那两座城的惨案就恨得咬牙切齿,她岂会不知。

而木仓幸既然做了,那么若是意外留下子嗣,完全说得过去。

他们完全可以给他创一个‘子嗣’出来,成为他的软肋。

木仓幸肯定是要死的,死了还得下十八层地狱,但在他死之前,必须给天庆帝定罪。

身为帝王为了一己私欲,枉顾数万人的枉死之仇,和谈时候保下了木仓幸一命。

对于大桓子民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辜负。

藤敏这会儿也不顾着刻小木剑了,当即站起身道:“太子妃好想法,我去与鸣恩商量看看能否实施,或许可以两手抓,一边安排孩子,一边寻找孩子。”

指不定在汤平和洛西之中,真有惊喜等着他们。

“快去吧。”时间紧迫,曲凝兮希望裴应霄能得偿所愿。

宫里受到密信,天庆帝不见得会立即相信旁人的话,但是他一定会调查木仓幸的死。

这期间还会暗中观察太子,生出疑心。

他们最好是趁机解决木仓幸的嘴硬,否则只能硬碰硬夺位了。

虽说裴应霄手里应该有了不少皇帝背刺陆家的证据,但少了木仓幸这个千古罪人的证词,就太便宜天庆帝了。

他当遭受万民唾骂。

曲凝兮回到寝殿,银杏打水来给她洗脸,一边道:“方才阿束递了消息进来,老夫人和侯爷他们已经出发了。”

“走了么?”曲凝兮回门那天就送过了,这会儿并不特意相送,“走了就好。”

尚京到祁北路程不算近,有老太太同行,赶路肯定不能太快。

而且以爹娘对三郎的牵挂,到了那边也不会急忙忙回京的。

必然要守在书院外头消磨一段日子,直到亲耳听见三郎在书院里的情况、和夫子同窗相处的情景等等,他们才舍得回来。

正好,尚京莫约要变天了,他们躲出去一趟,图个清静。

希望等双亲回来,一切事情都得以平息。

*******

下午,裴应霄外出办事。

他刚走不久,福智便来报,说丁家六姑娘来了。

曲凝兮连忙把人请进来。

丁雪葵是早上随同长公主一道入宫的,给太后娘娘请安,顺道在长晖宫用了午膳。

餐毕,太后要午间小憩,她就抽空跑到东宫来了。

“我没有来得太早,打扰你们吧?”丁雪葵挤眉弄眼的,满脸不正经。

曲凝兮瞥她一下,“都午后了,还什么早不早的。”

“我说的才不是这个,太子表兄不是尚在休假么,你们新婚燕尔的,被我打扰了可怎么好?”丁雪葵笑嘻嘻的:“表嫂,你说呢?”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来揶揄我了,”曲凝兮抬手给她倒上一杯茶:“看这个能不能堵住你的嘴。”

丁雪葵口味偏爱甜,这梅花茶正好微微回甘。

她笑着受了好意,也不胡乱开玩笑了,道:“你顺利成婚,我四姐姐也快出嫁了,如今我娘一门心思盯着我。”

曲凝兮听了,问道:“怎么,你不想与人相看?”

还记得去年中秋节,她可是兴冲冲的,颇为期待。

丁雪葵捧着脸颊一摇头,“并非不想相看,只是经历过一遭,更加谨慎了。”

世上太多知人知面不知心,人总是习惯把好的一面展示出来,阴暗面则留给亲近之人。

一些小毛病也就罢了,像是吕国公五郎那种身世之谜,着实骇人听闻。

丁雪葵不禁叹了口气,道:“若是人人都像太子殿下,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姑娘家寻觅郎君就能省心不少。”

曲凝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很想说你的表兄一样善于伪装,他可不是什么君子,更谈不上温良。

不过……至少内心是善恶分明的,他富有原则,目标明确,不做那些无意义的事情,只这一点,就胜过许多。

丁雪葵没有讲太多相看之事,很快就跟曲凝兮分享起贵女圈的小道消息。

“郑思君定亲了,刚过完年立即定下,匆匆忙忙的,也不知是否为了避嫌?”

年前因为徐姑娘的缘故,差点害得郑思君名声尽毁,左丞相估计很怕女儿定亲晚了被人指着说惦记纳入东宫。

曲凝兮道:“应该不是为了避嫌,之前就听说有在相看,过完年定下倒也不算仓促。就不知男方是谁家?”

“这人你也认识,”丁雪葵笑着眨眨眼:“是咱们大桓的新科状元王锦意,左右丞相平日里政见不合,一声不响就结亲了!”

“原来是他,”曲凝兮不由一笑:“皆是诗书世家,正好相配。”

“就是呢,”丁雪葵道:“郑思君没有特意宣扬才女之名,但她还挺喜欢书画一道,与王锦意想来投趣。”

今年二三月份春闱,去年秋天高中的学子们参加了会试、殿试,王锦意先是当上会员,而后在金銮宝殿上被天庆帝钦点为状元。

王家小神童,再次名声大噪,不负他幼年时候的神童之称。

不过恰好时间节点与太子大婚临近,他的风头很快就被这场盛大的喜事夺走了。

至于定亲一事,左右丞相皆是行事低调之人,目前尚未大肆外传。

“晚瑜,”丁雪葵忽然压低了声音,道:“说到王锦意,我方便问问么?并无冒犯的意思……”

“问什么?”曲凝兮侧目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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