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亮,鸡啼和鸟雀的叫声打破寂静。
江翌睁开眼,看了看身旁那张娇俏的面容,眸光里顿时就浮现柔情蜜意,他轻轻掀开被单起身。
刚下床,床上之人翻了个身,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向他,那双柳眉微微蹙起,还带着困意。
江翌看着被他拐回家的小媳妇儿,咧开嘴低低笑出声,没忍住俯身上前,在她脸上亲了好几下,亲完后摸摸她的脸:“接着睡吧,我收胶去了。”
“我也想去。”何悦声线绵软,说着就坐起来,困意清醒了大半,“我要跟你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外面太阳多晒啊?你就在家补眠,我马上就回来了。”江翌正在换衣服,准备去洗漱。
领证当天,他们住在市区酒店,没有回来。
那一晚实在疯狂,两人第二天又睡了一天,江翌晚上才带何悦回家。
江大华和王秋梅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饭,给了何悦一个大红包,还承诺一定会办婚礼,该给她的都不会少,何悦并不在意这些,一家人其乐融融吃了个饭。
在江家过了个夜后,江翌就和何悦去了省城,何家人果然不死心,还是守在门口,等着她出来。
江翌直接开车从另一个门口进去,小区本就是人车分流,他们根本堵不到何悦。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江翌原本建议再租一个地方,但何悦想着,他们已经结婚了,分居不好,她在这家公司也不是很有发展前途,江家的农活也很多,要不她先回去帮帮忙,过段时间再做打算。
主要是,何悦有了阴影,总觉得在这片区域生活,随时都有可能被何家人抓走,江翌又没有随时在她身边,还要来回奔波。
江翌再三确认她真的愿意回来后,立刻转租了省城的房子,和她收拾行李带她回家。
当江大华和王秋梅看到江翌带她回来时,两人悄悄松了一口气。
新婚夫妻分居,他们心里不踏实。
转眼,两人都在家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何悦都在熟悉适应阶段。
“我要去!”何悦见江翌要往外走,快速下床拖住他,“带我去看看,我要去!”
她知道江家农活多,就想着回来帮帮忙,没想到这半个月,除了吃就是睡,唯一的作用就是抢着用洗衣机洗了她和江翌的衣服,大部分还是王秋梅拿去晒。
何悦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
她一直缠着江翌,他压根没法拒绝。
两人洗漱好,出来时王秋梅已经煮好早餐,今天吃的是鸡蛋面。
何悦吃好早餐,刚把碗放下,王秋梅就过来收拾了,她一开始来的时候还觉得不好意思,可江家人压根不让她收拾。
王秋梅每次都说:“厨房还有一堆东西要收拾呢,多个碗就是顺手的事情,你不知道怎么收拾的。”
何悦只能放弃,她扫个地都得偷偷摸摸,被王秋梅看到,就会被抢活。
每天闲得慌。
王秋梅一听何悦要和江翌去收胶,当下就反对:“外面多热啊?还要爬山,别去受那罪。”
他们家虽然农活多,还没到娶个儿媳妇回来帮忙干活的地步。
在她看来,村里的条件已经够艰苦,何悦长得白嫩嫩水灵灵,不是来受这罪的,小姑娘哪会这些?
何悦看向江翌,眼神带着渴望。
她真的不想待家里了,好奇想去看看。
江翌吃完最后一口面汤:“妈,我就带她去看看,做好防晒就行,去山里透透气。”
王秋梅还是反对,但江翌坚持,还对何悦道:“媳妇儿,你去换上薄长袖,别晒黑了。”
何悦怕耽误他时间,快速进屋。
新房那边装修刚结束,还得散散味,怕太早住进去不好。
他们住的是江翌的屋子,在他大学毕业时,这间屋子才刚被简单涂白,窗帘和床柜也换了,也算半新的房间。
何悦一走,王秋梅赶紧走到江翌身旁,着急压低声音:“你带小悦去做什么?她干不动活,这不是白去受苦啊?”她说完,瞥了眼两人的房门,忧心忡忡,“你别把人家小姑娘吓跑了,我和你爸可真是愁死。”
在王秋梅心里,江翌长得自然英俊帅气,是他们的骄傲。
何悦长得也绝对好看,细皮嫩肉的,十里八乡都没这么好看的姑娘,两人站在一起非常般配。
他们没想儿媳妇能帮什么忙,可江翌这要是把何悦吓跑了怎么办?
“不会。”江翌不以为然,“她不会。”
“村里江丹的媳妇儿前几天丢下三个孩子跑了!”王秋梅有鼻子有眼说着,据说大儿子都哭破喉咙,他妈都没回头。
江翌脸都黑了。
江丹抽烟喝酒打老婆,据说还到处拈花惹草,一分钱不赚,家里还有个泼辣的老母亲。
王秋梅拿这人跟他比,真是太抬举他了。
“您就别操心了。”江翌没让王秋梅说下去,将收胶桶放在车上,把三轮车驶出大院。
何悦把自己打包得严严实实,坐在了三轮车上。
“噔噔噔——”
江翌驾驶着三轮车,向大山驶去。
一路上,还会碰到村民,看到江翌带着何悦,不断夸赞:“娶了个好媳妇儿,你小子,好福气。”
村里人八卦,各家有点什么事儿,第二天就传遍了。
王秋梅不是多嘴的人,但他们家娶了媳妇儿,村里第二天也都知道了,王秋梅逢人都是夸何悦。
懂事孝顺,是个好女孩儿。
村里人都羡慕着呢。
江翌一点都不谦虚,冲那位大妈道:“我上辈子修的福气。”
大妈哈哈大笑,仔细一想,没准还真是这样,多么好看的姑娘啊,跟着江翌回到山里了。
三轮车驶去山村,何悦将手机掏出来,正在拍摄着风景。
她一个人在家很无聊,时不时喜欢拍点照片,然后拍个视频,现在的生活,惬意又美好,她想记录一下生活。
三轮车一路停到山脚下,江翌拎着桶,就开始忙活了。
何悦要上前帮忙,都不知道从哪里忙起,看着橡胶树上满满一碗胶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都给弄撒了。
“不用你帮忙,我一个人可以,收胶又不累。”江翌速度很快,在一棵橡胶树前稍稍停留,很快又到了下一棵。
何悦哪有他会爬山,很快就累了,她被一声虚弱的鸟叫吸引,停住了脚步。
不远处,一只受伤的鸟儿正趴在地上,它的羽毛色彩艳丽,头上是高耸的羽冠,尾巴长长的。
江翌一脸高兴从山上下来,就看到何悦站在一边,还把帽子脱下来,捧在怀里。
“干什么呢?”他快速过去,看到她怀中的帽子里有只小鸟,眼睛一瞪,“哪来的鸟?”
“就在那。”何悦指着一旁的地上,“我走过去的时候,它都没动,把它放在帽子里也没挣扎,估计是受伤了飞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