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善骂骂咧咧走了。
谢清禾得意地靠在床头,翘着脚。
“让你得瑟,臭腌人,没个三天你洗不干净了!”
谢清禾一边唱着今天是个好日子,一边自言自语。
“这种臭腌人来一个我腌制一个,保准臭榴莲味道历久弥香,让人‘榴莲忘返’,嘿嘿!”
窗外的师尊沈御舟:……
他刚才真正动了杀意。
若是谢清禾真的知道了真相,他不介意现在下手。
如今看来,只是她一时玩笑。
臭腌人……
臭阉人……
身外之名,不过浮云。
当年叶灵寒不懂她的追求,他却始终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沈御舟微抬下巴,眼神凌厉。
终有一日,便是什么圣宫,也都将被他踩在脚下!
窗外静悄悄的,什么人都没有。
谢清禾不知道她躲过了一次杀机。
她左思右想自己脑袋的凉意,得到了唯一的答案:
一定是司马花花想杀她!
司马花花想砍她的脖子!她脑袋才会凉飕飕的!
“司马花花!让我揍一顿!”
“不!揍一顿不解气,我要把你揍的满地找牙!把你揍的到处爬!”
“引颈就戮吧你!”
她爬起来,坐在床上大喊:
“司——马——花——花——!”
“立刻马上现在出现在我面前——!!”
“我——要——杀——了——你——!”
她喊的嗓子都沙哑了。
当然,说什么杀了魔尊之类的,她就是随便喊喊。
毕竟又打不过魔尊,过过嘴瘾而已。
没想到,眼前骤然黑雾缭绕。
魔气氤氲。
她的面前黑雾越来越多,黑雾疯狂的旋转扭曲,恍若通道被打开。
高大的身影从黑雾通道里走出,大长腿迈了几步,出现在她面前。
银雕面具在黑雾中森冷而可怕,看着她的时候,隐隐有冷芒闪过。
令人恐惧的威慑力,压的人几乎透不过气。
谢清禾愣住了。
……魔尊大人?
逃命!!!
她吓得一下子躬身躲在了桌子下面,瑟瑟发抖。
“魔尊大人我错了,魔尊大人球球你不要杀我……”
司马无命抱臂看着那桌子。
整张桌子都在抖动。
“哗啦啦”那种颤抖。
“魔尊大人我就是背后骂骂你,魔尊大人我绝对没有想要杀你的意思……”
凑得近了,还听到了谢清禾的牙齿在发颤。
“哒哒哒”那种颤抖。
“魔尊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一时冲动杀我啊……”
怕成这样……
还敢大放厥词要杀了他?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蹲下身,歪头看谢清禾。
他甚至看不到谢清禾:
她两手抱着自己的脑袋,缩成一团,看也不敢看他。
“魔尊大人我就是随便喊喊,哪儿知道您大驾光临……”
司马无命的声音极为森冷:
“出来。”
他没想到谢清禾竟然在召唤他。
本来正在与众位长老商议事情,不得不耗费大量魔气,破开虚空瞬息到谢清禾这里。
“我我我我不出来!”
谢清禾抱紧桌子腿,仿佛抓着救命稻草。
司马无命的声音更低了些:
“你,出来!”
“我出来你杀我怎么办!”
她的声音拔高了。
“你现在给我出来!”
“我不出!”
司马无命深吸一口气,冲动地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
他的耐心有限,若是寻常人听他三遍命令还如此执拗,他已经将此人挫骨扬灰了。
可是,眼前是谢清禾。
司马无命抓着谢清禾脚脖的手顿住了。
他陷入到了沉思。
为什么是谢清禾,他就无法下手了?
还在这里像是个傻子一样抓着她脚脖,想把她给薅出来。
他抓着她的脚脖往外拉。
谢清禾仿佛应激了一样,一抬脚就将脚脖抽出来,还踩了他手掌几脚。
“啊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司马无命从沉思中醒过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手上被踩的脚印。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俯视这颤抖的桌子。
轻轻伸出一根指尖,那坚硬无比的桌子转瞬间门便成了粉末。
纷纷扬扬的粉末洒在身上,呛的谢清禾直咳嗽。
她茫然地抓紧她的桌腿,却只抓到了一手粉末。
抬头,没有桌子的庇佑。
只有高大的黑袍男子,抱臂俯视她。
谢清禾的恐惧不见了。
她跳起来指责司马花花:
“司马花花!有话好好说,你怎么破坏我桌子呢!”
“我就这一个桌子,以后我只能站着吃饭了!”
她房间门里一贫如洗,只有一个桌子,一把椅子,一张床。
现在,她只有一张床和一把椅子了!
司马无命:???
她怎么还有理了?
谢清禾好一通指责司马无命,叨叨叨说了半天,司马无命哑口无言。
他还未见过这么指责他的人。
“所以……你怎么真的出现了?”
谢清禾说的口渴,水壶已经摔的粉碎,只好从储物锦囊里找出来竹筒水喝。
“之前你给我送无头的凶兽……你不会真的按照那样杀我吧?”
“这算是什么,上门收尸吗?”
司马无命:“不是。”
他顿了顿:“在魔宫,我并未真的想杀你……你似乎生气了,我便命大长老送你礼物。”
谢清禾:???
谁家送礼物送凶兽的头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