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力气本来就小,一天下来又只喝了小半碗粥,打到后面她轻喘气,一张雪白的小脸从最深处透出粉色,那是一种惊心的艳色,好在除了玉山也没旁人看见。
她把两辈子的疯都发完了,最后精疲力尽趴在玉山的怀里,不会束发的她黑发散了一身,也略微遮住她无声哭泣的脸。
快到山洞的时候,昭懿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鼻尖哭得通红,再配上她水盈盈的双眸,我见犹怜四字形容得恰如其分。
她看向玉山的脸,对方是抱小孩的抱法抱着她,所以刚刚她打了对方脸好些下。
其实若不是奴隶身份,玉山这张脸完全可以用“漂亮”二字形容,他不是大昭崇尚的那种漂亮,大昭对于美男子的定义要是端方君子那种。
而玉山他是一种极具野性的人,从那双绿眼睛便能看出。他不是楚水吴山这种富饶地长出来的公子哥,他身上既有少年的稚嫩,又有男人那种侵略性,漂亮得像草原上的一匹蒙古狼。
若非他皮相的确不错,当初昭懿也不会挑中他。
只是现在的后悔,只能往肚子里咽。
玉山那张脸被昭懿的指甲抓出了几条血痕,不是昭懿存心的。她那染了丹蔻的手打人的时候,指甲不小心在人脸上挠出了伤,有一条还离绿眼睛特别近。
“你叫什么名字?”昭懿现在还不知道玉山的名字。
抱着她的异族少年好像不知道疼痛,稳稳当当把她抱进山洞,其中一根手指还勾着昭懿的东珠绣鞋。
本就精致的鞋子被他的大手一衬,越显玲珑小巧,也显得**。
女子的鞋一定程度等同于玉足,虽说没严谨到时时刻刻藏起来,但也绝不能让男子随意拿着。
一些大昭的文人骚客用女子的绣花鞋写过不少诗句,时人对女子的审美,是柔、弱、娇,最好一双脚要又嫩又小,不能生茧,这样走不了几步路就疼得受不了,这样的丰肌弱骨最好。
“玉山。”异族少年回话。
昭懿默默把这个名字在心里念了几遍,她知道自己一时半会离开不了。就算没有玉山,她这样子能顺利抵达官驿吗?中途如果碰到野兽,或者碰到不怀好意的人,到时候又会怎么样?
想清楚后,她的理智也彻底回笼了,又变成体面的小公主。
不对,体面不起来了。
小公主自己不会梳头发,只能用一根红发带勉强把头发松松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