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衣服和肌肤都未碰到一寸,但他的气息完全笼住昭懿。
昭懿半张脸上还覆着惨绿色的草药,玉山看得仔细,仔细到都能看清昭懿脸上细细软软的绒毛。昭懿发现玉山对她态度的变化,但她不出声,只微微垂着眼,一垂眼发现自己手上不知道何时也被缠上纱布。
昨天手心处的伤口被处理过了。
玉山看过后,就撤开身体,起身把烧好的水倒入浴桶里,再倒一早准备好的凉水。除此之外,他还将昭懿的干净衣服放在一旁,浴瓢、小凳子都备着。
东西全部放好后,他走出了山洞,站在洞口背对着昭懿,一动不动。
昭懿看着他的动作,又看看冒着热气的浴桶,比起可能被玉山看到身体,她现在更难以忍受自己两三日没沐浴。
一直等到里面的水声彻底停了,玉山才重新进去。
昭懿已经沐浴更衣完,她散着长发,水的热气把脸蛋熏红,只是另外半张脸依旧敷着药膏,整个人看上去脆弱不堪。她抬眼看一眼进来倒水的玉山,又继续梳自己的长发。
手心的纱布被弄湿,她嫌弃地扯下丢在一旁。玉山窥见了,拿了新纱布走过来。
他单腿跪地,有些闷声闷气地说:“要上药。”
昭懿手指正缠住一缕头发,她看了玉山一眼,慢慢把自己手伸出去。玉山就低头开始给她上药,他手不笨,还称得上轻巧,很快给昭懿重新包扎好。
这时,昭懿开口了。
“我脸上会不会留疤?”
玉山抬眼,昭懿也正看着他,这还是他们两个这三日少有的平静对视时刻。昭懿因为昨夜哭过,今晨眼皮有些粉肿,她抬了下手,似乎想摸自己的脸,又停住。
“我怕……会留疤。”
“不会。”玉山说了一边,又重复了一遍,“不会留疤的。”
他不是个会安慰人的,讲了两句就去倒水,做早饭。他一忙起来,也不管昭懿,昭懿做什么都行,只要不出这个山洞。
昭懿也出不了,她脚上的伤没好,穿鞋走路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