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懿无意在这件事上撒谎,“走路走的。”
比起昭霁元此时的神情,她要平静很多,仿佛这伤不是伤在她自己身上,“原来绣鞋一点儿都不经穿。”
昭霁元清隽眉眼蓦地晦沉,公主绣鞋何时需要考虑经穿实用,制衣局只会往精致秀巧这方面做。
这伤是新伤,不会是那个早就被下毒的奴隶做的。
昭懿想将脚抽回来,却得了一句——
“别动,都伤成这样,还动什么?”
兄长教训,让她习惯性听从。
赤足连带骨肉匀称的小腿一同露于人前,昭霁元紧抿着唇,微微偏头,手法轻柔地给戒尺打出的伤痕上药。
润白的药膏涂上淡胭红伤口,昭懿圆润的脚趾头忍不住蜷曲。
她这小动作被看到,昭霁元掀开眼皮瞧她一眼,都没问为什么,就说:“会有些疼和痒,忍着些。”
手下则是动作加快。
上完一只腿,他放下昭懿的裤腿,但把裤脚的抽绳直接扯断,又捉了另外一只脚。
待两道伤痕都上好药,昭霁元起身出了一趟帷帐,回来时,手上的药味已经淡去。他走到榻边,连带被子,一把将床上的人抱了起来。
他抱着昭懿走出帷帐,帷帐外的灯笼被熄灭,他们此时隐在黑暗中,眼瞧不远处燃起大火。
昭懿挣扎的动作也因火光而一停,她有些怔愣,等看清楚在扑火的人是何人群后,她不由看向抱着自己的昭霁元。
昭霁元眼波因酒意而潋滟,但表情却是冰冷,他像当年抱昭懿一样,把人牢牢抱在怀里,只让昭懿看上几眼,就单手抚上她的后脑勺,把人按向自己怀里,不让再看。
“夜间用火最要当心,不是皇兄不让香薇她们来伺候你,前两日她们不慎打翻烛台,就跟今日一样,还好那日不像今日火烧得这般大,也无人伤亡。”
他轻声说后,下指令,“传我旨意,所有人恪守岗位,不得擅离,以免我们这边也走水。”
黑暗中传来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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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妫容一脸灰从燃火的帷帐中逃出来时,恼怒地将来扶自己的人推开,美眸阴冷鸷寒扫过四周,最后停在某处。
昭懿已回帷帐,昭霁元隔着人群,轻轻扯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