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被网牢牢捕住,但还在挣扎的人,刚想说什么,听到脚步声,便自觉退后。
他们本来不准备让少主亲自动手的,但少主警觉,今夜见他们提前驻扎休憩,三两句把他们的话给逼问出来。
华妫容这段时日一直在另外一辆马车上养伤,长发被剃光,毁掉的面容覆上半面金属面具。伤势太重,让他至今面色苍白,露出的半张脸色若皎月。
他缓步走上前,在看清那双绿眸时,眼里凝上浓烈的恨意。
“胆子真大,还敢追上来,你想做什么?”
玉山的眼神在网后露出,那双眼就同狼眼一样,凶野兽性。他不发一言,哪怕降楚故意一脚踹在他肩膀的旧伤上。
华妫容没等到回答,毫不迟疑地一脚踩上地上之人的头颅,将其死死摁向泥土里,“不说话是吧?真有骨气。”
玉山半张脸近乎压进地里,他身上的伤也未好全,其中伤的最重的是右胸和肩膀。贯穿他肩胛骨的弓箭让他手臂无法使出全力,稍微动作大些,还会牵扯到胸膛的伤。
以及身上还有未能完全清掉的余毒。
但他就是追了上来,这些人会欺负昭懿,他听到这个人骂昭懿了,还有她不喜欢他,她想杀了他,她是不愿意跟这个人待在一起的。
“我倒想知道你的骨头有多硬。”华妫容加重脚下力气,靴底在玉山面皮上碾压摩擦,他垂眸阴冷审视,大昭人有豢养菩萨蛮奴隶的风气,对于这种心甘情愿为他人国奴隶的,他向来心里不耻。
但大昭人都没有追上来,这个奴隶巴巴地追上来。
还有,那夜他跟此人交手,这人给他的感觉很像女儿节当夜隐在暗处观察他的人。他想杀他之心明显,还是虐杀的那种。
平日无仇,素日无怨,菩萨蛮奴隶比大昭人还恨他,实在诡异。
玉山被踩得攥紧拳头。
“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女声打断了局势。
华妫容脚一顿,片刻后才看向不远处推开婢女手,快步走过来的昭懿。
昭懿是躺下没多久,发现婢女又将窗户阖上,察觉出的不对劲。
她故意试探着要下车更衣,被各种婉拒后,就直接推开对方,从马车上下来。
下车没走几步,她就撞到了那位巫国大祭司。